以后好几年都没有经济来源,要养活这么多人呢。
当然,其实他最想杀的人,也不一定是姬夏……
“庭晚,这件事情,会不会太过分了些。到时候那个老东西……”
顾尘参出现在了顾庭晚身后,他其实是有点顾虑的,毕竟这是麟州。把那些钱抢了之后,那位王教主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我早就跟叔父说过,与他合作便是与虎谋皮。叔父不听,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还前怕狼后怕虎。”
“我看酆都迟早被那老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年轻人握紧了那道令牌。
他这个叔父,是天生的武道天才没错,但是太优柔寡断了些,不适合当掌权之人。
顾庭晚略带埋怨的声音传来,让这位阿鼻王脸色有些不悦。
他觉得自从北地回来之后,顾庭晚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从前他可从来不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酆都各大分舵如今人心惶惶,收入削减近乎五成,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况且,咱们身为魔道中人,不偷不抢,难道去借吗?”
年轻人嗤笑一声。
从前他也很想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把顾客服务周到的。
但是经历楚江王一事之后,他的内心动摇了……
踏马的。
顾庭晚实在是想不明白。
几万两银子,他就给人家八百。
那个没有脑子的东西还真去干了!
这件事如同一根拔不掉的倒刺一般深深扎在他的心底。
顾庭晚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蠢人还是太多了。
不说那几个,自己眼前这个叔叔就是其中之一……
被那个老东西忽悠了几句,就真把自己送到王庭了。
还有那个拓跋熙,手握兵权,不知收敛。
自己只不过激了他几天,他竟然敢带着亲卫半夜杀进王帐来要砍了自己。丝毫没有把那位新帝放在眼中。
但是他忘了,这位帝王身体里,流的可是两支血脉。
完颜氏族早就忌惮拓跋焘兄弟已久,正好抓住这个机会,他不死谁死。
那位陛下虽然没有当场捶杀了拓跋熙,但是呼延玉琢心底那颗种子,顾庭晚知道,他已经种下了。
拓跋熙临死前还觉得呼延玉琢是他的亲侄子,怎么会杀他呢……
“十天之后就是父亲的忌日了,叔父。咱们早些回去罢。”
顾庭晚贪婪的吸收着这片土地的芳香。
但是随后他又厌恶的皱起眉头来。
因为他闻到了这片土地上的腐败坏朽之味,中间更是夹杂着虚伪跟肮脏,简直令人作呕……
他忽然觉得,当个北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与此同时,
北方王庭——
圣山之上,身穿雪白帝袍的高大天神注视着远方。
目光所至,皆是大雪皑皑,寸草不生。
“父汗,耶律氏族的兵马已经并入王庭。你觉得该何时起兵?”
呼延玉琢记得,他小时候的草原可不是这番景象……
他的子民数量愈发减少,各部的牛羊连牧草都吃不够,就算是已经加入王庭。也时不时会有部族勇士在这个问题上自相残杀而死去。
他有些等不及了。
他是呼延玉琢,长生天的化身。
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子民与他们的牛羊冻毙在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