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吧……”
梁霜揉着屁股，趴在板凳上仰头看着一脸凝重的十三，发现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下次再见，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脑海中兀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以及男人说话时的神情。
冷漠，以及被深深隐藏起来的复杂情感。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又一个都有身份，相处半年有余的男人竟然可能是敌人，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梁霜一张小脸煞白，哆哆嗦嗦的开口：“那……那之前将你打伤的也是他吗？”
“是不是在我来京城前他就一直在监视我。”磕磕巴巴的说完，她终于站起来，在眼角抹去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口。
“没事，还好他的目标不是直接杀掉我。”
冷静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明显吃瓜的朱秉，梁霜将目光转向脸色不好的十三。
很显然，之前收集信息的时候，十三根本没有找到两人有什么关联的蛛丝马迹，她很信任公主的信息网。
就像有一只大手，愣生生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将楚山和山鬼愣生生变成了两个人。
阳光正好，透过大开的窗扇直入，落到四人的身上。
刮风了，顺着风进来些奇怪的声音，即便知道这可能是树叶的沙沙声，小虫的鸣叫声，但对刚经历过打击的四人来说，草木皆兵。
十三还没来得及有动作，朱掌柜便率先窜了出去。
他动作很快，三人坐在屋内能听到屋顶传来瓦片的声响，然后黑色的人影便从上面下来，动作迅速的关窗关门。
脚步轻盈的就像一只猫，快速走到桌边，伸出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压低声音开口。
“外面没人，但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附近。”
“小霜，以后你要警觉些。”
梁霜点点头。
随后十三师傅起身，脚尖轻点地面，还没看清呢，人就消失在了梁霜的视野中。
她迷茫的看向朱家两人，没一会儿十三师傅就回来了，只不过手中拿着一套别样的装扮。
“送你了。”
说完就将梁霜拖进别屋换衣服。
许久后，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纱衣，披着暗色绣有花样的披风，头顶还戴着一顶纯黑的帷帽。
手中拄着一根上了年头的棍棒，上头还挂着几个袋子和珠子。
脸上手上的皮肤干枯皱巴。
走进了才能从那双眼睛分辨出这是刚才那个豆蔻年纪的少女。
“可算了累死我了，不过还好这门手艺我没忘记，虽然瑕疵很多。”
十三伸了个懒腰跟着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塞给梁霜，然后直接将人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