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妩起身，走到车旁。
里面的司机和霍贝贝都陷入了沉睡。
霍妩将司机从车里拽了下来，安放在阿秀身边。
又拿着鬼刀在霍贝贝的手指上划了个口子。
疼痛让霍贝贝骤然苏醒，看到霍妩时茫然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姐，我们入了幻象？”
霍妩摇了摇头，伸手指着自霍贝贝伤口处爬出来的一条虫子。
“蛊术。”
霍贝贝微微蹙眉，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的司机和阿秀身上。
看着阿秀躺在血泊里，霍贝贝猛地看向霍妩。
“阿秀干的？”
“不清楚，但阿秀帮我破了蛊术。”
霍贝贝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哀。
“可惜了，她本来可以在外面的世界好好生活的。”
霍妩关了后座的门，自己则坐在了驾驶室。
“也不尽然，也许，靳九笑背后的人拿捏他的办法，就是用阿秀的命。”
“续命亦可断命，一个人的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霍妩将手机扔给霍贝贝，自己则发动了车子，向着机场开去。
“给靳九笑发个消息吧，让他来给他妹妹收尸。”
车子一路远行，霍妩心底的阴霾也随之远去。
蛊术内，也许阿南的丈夫是阿秀，也许后来的鸡叫声是阿秀，又或者，最后的白夙年是阿秀。
但到底，阿秀用自己的命换了霍妩苏醒。
霍妩欠阿秀的，她一定会还。
但靳九笑，于霍妩而言，只有死。
再次坐上去往云南的飞机，霍妩却还是有种恍惚的感觉。
也许是蛊术里的世界太过真实，霍妩一时间还不适应。
下了飞机，白家人依旧在机场等着。
霍贝贝还是那副样子，害怕着和白夙年见面。
霍妩却倏然想起，原来，当年霍贝贝的童年阴影自己也亲眼见证了，只是时间太久远忘得差不多了。
坐在车上，白夙年看着霍妩，微微蹙眉。
“怎么了？一脸恍惚的。”
霍妩摇了摇头，靠在车座椅背上。
“我现在像极了盗梦空间，一时分不清真假了。”
白夙年利落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术刀，也不废话，对着霍妩的胳膊直接插了进去。
“啊！”
霍妩惨叫一声，怒视白夙年。
白夙年淡定拔刀，抽了几张纸，将染血的刀片包裹。
“现在分清了吗？”
霍妩捂着伤口，咬牙切齿的看向白夙年。
“看清楚了，现实里的你就是个狗！”
白夙年斜睨了眼霍妩，又取了个新的刀片拆开安装。
“我是好心让你清醒。”
“那我还得谢谢你全家呗。”
霍妩的伤口快速愈合，可疼痛是真切的，她现在真的很想也给白夙年来上一刀。
但没办法，白夙年不会快速愈合，真划了人可能会被她下狠手弄死。
车子一路行驶，霍妩侧头朝外看去，风景与蛊术内重叠。
“咱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马库村。”
霍妩眉梢轻挑，扭头看向白夙年。
“马库村？那里面是不是有个阿南客栈？老板丈夫是个养蜂人？”
白夙年诧异的看着霍妩，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
霍妩嗤笑一声，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