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晨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似乎想起了柏慕清所说的事，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我当时只不过警惕你的到来，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纪景晨抿了抿唇，然后朝柏慕清道歉，“对不起，我并没有想到会伤你自尊心。以前我太娇纵任性了，不懂得尊重人。”
柏慕清盯着他好几秒，突然“噗嗤”笑出声。
“现在才跟我道歉，是不是太迟了？”
纪景晨握紧拳头，警惕地看着他，“那你想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跟你道歉了，这样也不行吗？”
“道歉？你要是早点跟我道歉，我也不至于越来越恨你。”
柏慕清想到什么，笑容变得更加阴冷，“而且，如果不是发生今天这件事，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跟我道歉吧。”
确实，如果不是突然发生这件事，纪景晨绝对不会想跟柏慕清道歉。
他很讨厌柏慕清，虽然之前他说过的话，全都已经忘干净了。就算现在再次回想起来，他也不会真的跟柏慕清道歉。
在他心里，柏慕清就是抢走他一切的乞丐。
只不过现在方思允有危险，他不能再硬气下去。
纪景晨眼底闪过隐忍的情绪，他第一次朝柏慕清低下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之前做的事。”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道歉，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纪景晨抬起头，咬了咬牙道，“那你想怎样，你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别再跟我拐弯抹角了。”
柏慕清听到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想要我放过你，可以啊，你向我下跪求我原谅。”
纪景晨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
“下跪啊，这点对你来说不难吧。”
“不可能，你做梦！”纪景晨语气冰冷地回答道。
柏慕清微微勾起嘴角，“那行，那我只能按照哥哥的吩咐做事了。”
纪景晨的脸色顿时煞白。
“哥哥好像说要打方思允四十鞭子对吧。”柏慕清的眼眸里满是薄凉，笑容也变得残忍起来，“就不知道这打下去，方思允还能不能活下去。”
看到了纪景晨恐慌的反应，柏慕清心里有着快意，“不过纪家这么厉害，消失一个佣人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说完后，柏慕清就准备离开卧室，纪景晨赶紧拉住了他，“不要打小允，我下跪，我给你下跪。”
柏慕清冷冷将手抽了回来，“太迟了，我现在又反悔了，还是不要给你机会好了。”
“不要，你不要这个样子，别伤害小允，他是无辜的。”
纪景晨忍不住落下眼泪，“扑通”一声，跪在了柏慕清的面前。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放过我和小允吧。”
“纪家的一切，我全都不跟你争，全给你了。”
“你要真的想打，你就打我身上，别打小允。”
“求求你了。”
在柏慕清冰冷的目光下，纪景晨屈辱地哭出声。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