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闭口不谈的。
只不过村子统共那么大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三年下来,谢福宝小福星的名声,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谢家但凡发生一点好事,必定是受到谢福宝的影响。
村里人被这种说法洗脑了三年,渐渐已经形成了潜意识。
所以这会儿,看到满院子的血图直指谢福宝,才会有人口无遮拦,说出谢福宝是灾星的话。
此时,院子里,谢家人的哭诉还在继续。
他们先是同手同脚地跑到鸡窝跟前,跪在地上扒开鸡窝的门往里瞅。
后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猪圈旁边,弯腰一看。
果然,连根猪毛都没剩。
一瞬间,全家人的脸都白了。
他们搞不懂,一个上午的功夫,猪和鸡咋会不见了呢?
鸡就算了,好歹是他们自个养的。
猪要是没了的话,他们谢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个年月,村里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三年自然灾害过去没几年,个人家里,是不允许养猪的。
只有公社能养。
所以,谢家的猪其实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属于集体的。
起先是因为公社的一头小母猪病了,众人束手无策,生产队长赫爱党接到通知,如果有人能把猪治好了,年下分猪肉可以给那户人家多分三斤五花肉。
可别小看三斤猪肉,这个时候,村里人一年中平常几乎是吃不上肉的,只有春节每人能分到二三斤猪肉。
三斤肉对村里人来说,诱惑力是相当的大。
但高回报同时也预示着高风险,一旦猪出了问题,也要承担相应责任。
原身曾跟着父亲学过几手给猪看病的法子,机缘巧合下,治好了猪的病。
公社领导见她勤快能干,便把这头猪交托到了谢家。
由赫爱党负责,监督这头猪的生长情况。
如今,林夏把猪给弄没了,谢家人慌得不行。
“这,这到底是咋,咋回事啊?”
他们回头,惊恐又茫然地看向林夏。
毕竟,他们离开家的时候,猪和鸡都在呢。
“你们是知道的,我病了,我连你们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后来,我饿醒了,把阿胶喝了,还是饿的难受,就想去厨房寻摸点吃的。”
“可我一开房门,就看到满院子的血啊,差点把我吓死了,幸亏听到你们回来了,这才急匆匆往外冲。”
“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我一个上午都没离开院门一步,猪和鸡咋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呢?”
林夏叹息,似模似样的说着。
“这我能作证。”人群中住在谢家斜对面的一个头发花白的婶子站出来,“这一上午,谢家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大门也没开过。”
“依我看,即便是深山的老虎,也不能做到不费吹灰之力,把猪和鸡杀死带走。”
是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众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谢桃花和谢艳秋也懵了,“娘,来偷咱家猪和鸡的怪物比大脑虎还厉害吗?”
姐妹俩忍不住颤抖,钻林夏怀里寻安慰。
林夏:……
无语望天。
红狗子乐的在地毯上来回打滚。
“哈哈哈,我夏姐可不就是比老虎还厉害吗?”
“红红……”
林夏咬牙,斜睨了它一眼。
“明明就是嘛?是你拿着电棍把它们弄晕了,又带它们飞的晕头转向,最后在山洞里拿着砍刀对它们乱捅一气。”
“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它是实话实说好吧,夏姐明明就是又凶又飚。
“晚些时候再跟你算账。”
林夏捏了捏小粉拳,转眸看向谢老婆子。
“我的老天爷呐!”
“活不了啊,没了,全没了,这可咋整啊,呜呜呜……”
谢老婆子呼天抢地,嚎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徒劳的抓着空荡荡的猪食槽,气得双目通红。
翻身爬起来,像是疯魔了一般。
她披头散发,怒指林夏,“你这个败家玩意,你是瞎了,还是死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也睡得着,把你卖了都不值那头猪的钱。”
她破口大骂。
布满褶子的老脸上满是泪水。
她的脑子飞速转动,这头猪被大儿媳妇伺候的很好,体重已经超过140斤,即便按照六等生猪的价格,一斤0.42元计算,也得接近60块钱。
这么一大笔钱,让她出,跟要她命没啥两样。
既然大儿媳一人在家,这笔债,就让她背得了,反正她舅家有钱。
林夏听到谢老婆子的心里话,不由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