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厉声质问:“你回去乖乖坐着,我便放下。”
尘彦拿她没办法,只好回去闭着眼打坐。
关山月躺在软榻上,裹着他买的披风,歪着头打趣:“你心里如果坦荡,自然不怕与我共处一室,除非,你动了歪心!”
尘彦闭目不言,关山月起来坐直了说道:“难道睡着了?”
她伸着手在尘彦脸前晃悠,尘彦忽然睁眼,握着她的手腕说道:“乖乖坐好了。”
关山月有些气恼,顿觉自己失了从前的骄傲,躺回了软榻上,背对着尘彦许久不说话。
窗外飘起了雪花,寒气四起,尘彦拿起一旁的棉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马车摇摇晃晃了半日,临近天水郡,却停下不走了。
尘彦打开车门一看,面前一条宽阔的长河拦了去路。
他戴着草帽下车,一看天色,临近酉时,渡口早已没了船只。
四周萧条寂静,身后是积雪的荒山,自言自语道:“只能在这旷野上将就一晚了。”
他牵着马车,寻了一个避风处,在一旁的空地上生了篝火。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关山月感觉周身暖暖的,拉开车门,看到尘彦坐在地上烤火。
“哇!这景色也太美了!”
关山月跳下马车,看着四周白茫茫一片,翻腾的江水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银光,像一条条随风缠绕的缎带。
零星飘着小雪,尘彦举着烤好的鱼说道:“都说这墨江的鱼儿肥美,快来尝尝!”
关山月拿起烤鱼尝了一口,“好吃!比蜀地的肥嫩!”
“山月,今晚咱们得在这儿将就一宿,等下你睡车里,我守夜。”
关山月看了看他身旁摆好的石头,坐下来说道:“尘彦,你不用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对你,没,没别的想法!”
尘彦笑着说:“山月如今识了礼,自然不会做出格的事,可你毕竟是女子,即便我不是长辈,作为寻常男子,也理应对你多加照顾。”
“好吧,那咱们换一下,这厚的给你,你病倒了我可不会治!”
说罢站起来脱了披风递给尘彦,尘彦犹豫了半晌,关山月直接把披风盖在他身上,转身回了车厢里。
她掀开帘子,抬头看了看天空,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尘彦坐在江边守了一夜,天刚蒙蒙亮,远处的江面上驶来一艘大船。
尘彦站在江边大喊:“喂!不知是哪儿的船只?可否载我们一程?”
关山月被尘彦的喊声吵醒,揉着眼睛来到江边。
此时,远处的甲板上,突然走出一个人,气宇轩昂,风流倜傥,关山月定睛一看:“叶庚华?”
叶庚华瞧见关山月,立刻下令道:“靠岸!”
尘彦立刻脱了身上的粉色披风,递给了关山月。
二人站在一起,看着船只越来越近,叶庚华的脸上难掩的欣喜。
关山月想起尘彦同她讲的君臣之礼,当即跪在地上行礼。
叶庚华走到她身旁扶着她站起,看着二人身后的马车,问道:“你们一起坐车来的?”
“对啊!”
“不是!”
二人毫无默契,叶庚华看了尘彦一眼,说道:“道长一路护送门主辛苦了,如今朕已接到门主,道长可以回了。”
关山月看了一眼叶庚华,一脸不屑:“尘彦是我叫来的,叫来的助手!他必须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