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看着玻璃框后面的殷断武，叔侄二人对视一眼。
殷断武突然笑着开口道；
“‘芸’王，能不能让我和方墨单独聊几句？”
闻言，‘芸’王犹豫了刹那，看了一眼旁边还没回过神来的楚子航，螓首轻点道；
“嗯，可以。”
殷断武绝不是等闲之辈，‘芸’王甚至都敢保证，若不是因为当时在荒岛上自己老老实实交出了国安当初摧毁樱岛实验室得到的数据。
殷断武很可能会选择雷霆出手将自己擒获作为阶下囚，威胁国安拿出数据来交换佐藤苍的血清。
只不过她同样也能肯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纵使殷断武心中有再多戾气，他百分百不会伤害的一个人…
那就是方墨。
一念至此，‘芸’王拍了一下楚子航。
“走吧，让他俩单独聊两句。”
楚子航被‘芸’王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来，这下立马老老实实的跟着走出了审讯室。
此刻，整个审讯室便是只剩下了方墨和殷断武叔侄二人。
自从殷断武讲完他的全部计划，方墨便是一直低着脑袋沉吟不再开口。
此刻眼瞅着大家都离开了房间。
方墨视线落在了殷断武身上，突然开口道。
“殷叔叔，你为什么撒谎？”
哗！
这话一出，殷断武抬了抬眼皮子。
“什么？”
方墨眸子缓缓微眯；
“关于组织架构的那一段，你在撒谎。”
刚才殷断武讲到这一段的时候，方墨就意识到了一抹不对劲之处。
“你说JqK只有三个，可是扑克牌不仅仅有红桃，黑桃，梅花，还有方片。”
“J孑然一身隶属于更高的两王命令，同时率领方片，你指挥黑桃和梅花，柳幺幺指挥红桃，照你这样说，难道组织全部的势力都在国内？”
“那为什么两王不在国内呢？”
“他们如果选择在国内发展组织，为什么以前压根就没有跟国安打过交道？”
“反而是因为数字货币一案逐渐浮出水面，犹如雨后春笋一样突然冒出来的呢？”
“还有，如果更上层的人足够重视国内的势力，他们难道不应该亲力亲为在华夏控制你们三个人吗？坐镇指挥你们每次任务吗？”
“况且柳幺幺都去世了，你如今又落网了。”
“如果两王只有国内的客户，那他们应该会亲自来到华夏接手你的人脉，而不是让老J来充当这个代理人。”
“不然如果J也出事，岂不是你们组织的两王直接就变成了光杆司令？”
话罢，方墨对上殷断武带有几分笑意的目光，咬了咬牙道。
“所以，刚才关于组织权利架构的那一段你在撒谎。”
“JqK绝不是只有三个人对不对？”
“你，柳幺幺，还有那个上次差点害死我的J，只是扑克牌上的一组JqK。”
“组织的命名逻辑严谨，JqK绝不是随意取的。”
“至今为止，你们的下属我并没有见过太多，那是因为你们每个人本身在国内就只有那么几位手下而已。”
“不然的话，也就不需要两王了，这样说起来，跟你们拥有同等地位和身份的人还有九位。”
想到这里，方墨都是忍不住暗叹组织的庞大！
最核心的一个逻辑漏洞其实就是这一点。
鬼牌的势力如果只在国内发展，两王就没必要给JqK三个人放权。
从殷断武的语气中也不难听出，他对上面那两位最高级别的组织领导，有着怎样的敬畏和恐惧。
那这两个人在干嘛？
他们组织如果仅仅只是针对华夏市场行凶作恶，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在国内？
就算是K和q都不在了，还得靠J来收尾。
难道他们就不担心J一旦反水，彻底让自己变成光竿司令？
唯一的解释就是华夏只是鬼牌渗透的一部分。
殷断武，柳幺幺，以及上次差点害死方墨的J三个人，也只是组织在华夏的区域负责人。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两王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