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刚刚周小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惜，他无法再靠近，听不到她们的谈话内容，只能看到顾母一直含笑的脸。
回看远处走廊里那间紧闭的房门，直觉告诉他要马上告诉顾煜川有关周妍初的反常。
此刻，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的高级病房里，顾煜川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倾听病床上的老人的话。
他面容冷肃，挺拔的脊背宛如无坚不摧的城墙。
“你从小就在我面前长大，煜川，我了解你的性子。”
躺在床上的老人神色枯槁，唇色泛白，但周身的气势却无法忽视，在岁月的沉淀下越发厚重。
他捂着唇，猛地咳嗽几声，脸色涨红。
顾煜川连忙起身，老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爷爷要你给一句准话。”
一双浑浊的利眼紧紧盯着顾煜川，得以窥见老爷子年轻时杀怒果断的风采。
“你是选择那个姓周的丫头，还是娶李家的小姐？你是顾家的长房嫡孙，清楚哪个是能真正帮助到你的？”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如果你选择了那个小丫头，那我需要好好斟酌你继承人的身份。”
眼前这个他最满意的接班人，他会怎么选择呢？
爱情还是权势？
......
与顾母通完电话后，周妍初的心情更加糟糕。
刹那间，她的力气全部消失，双脚无力支撑，身体狠狠地摔了沙发上。
慢慢地，她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上，面容埋在膝盖上。
安静的大厅里，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响起。
屋内昏暗一片，周妍初维持着最初的姿势，整个人蜷缩在狭窄的沙发上，仿佛这样就能给予自己一点安全感。
她睁开红肿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
看着漆黑的屋子，周遭只有她一人的气息，周妍初不知道她等待的那个人今晚会不会回来？
恍惚间，她想起了什么，再次点开了那则八卦新闻。
评论下面，几乎全是溢美之词。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生一对、强强联合......
仿佛自虐般的将每一条评论看完，最后周妍初抖着手点开那两张图片。
照片里顾煜川侧着身体，与站着穿着干练西裙的李曼雅并肩站立。
一个俊美矜贵，一个容貌姝丽。
多般配啊。
透过照片的一角，周妍初知道那是她曾经陪顾煜川去过一次的济民医院。
另一张照片是两人握着手的场景，顾煜川神态放松。
苍白的指尖点上男人唇角处那点细微的笑意，周妍初感觉自己满目疮痍的心再次被割得支离破碎。
他们是一起去看顾爷爷的吧？
所以，顾煜川已经做出他的选择了？
揉了揉刺痛红肿的眼睛，周妍初觉得自己心中苦苦坚守的那点火苗正在风中飘荡，在下一个寒风来临后，它就会彻底熄灭。
顾煜川，你快点回来吧。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周妍初努力扬起嘴角，最终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另一边，当王泽拿着自己的手机急冲冲地赶到病房时，听到了一阵沙哑的笑声。
站在窗口，他看到老爷子拍着顾总的手背，脸上带着畅快且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