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宫御书房内
一位身材伟岸着一袭明黄蟒袍,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正旁若无人一般低头认真的批阅着桌上一大摞的折子,曹保灿公公大气都不喘地弯腰恭敬地伫立一旁轻轻地摇着扇子。
下方,樊璟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他那幽暗深邃的冰眸,仿佛没有焦距,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皇帝时不时抬眼偷偷瞅一眼下方的人,哦豁,臭小子比我还沉稳,行,那就等着吧!皇帝咬牙切齿的用力在奏折上的写写画画。
曹保灿公公一看皇帝的微表情,霎时吓得满头大汗更加恭敬地弯腰轻轻地扇着风,生怕皇帝把气撒自个儿身上。
樊璟也是无语极了,这皇帝宣自己进宫,直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有何用意?还记得十五年前自己才九岁,第一次被宣进宫,他满眼眷念的眼神,好像透过自己在看别人,也是一句话不说,就被他下令安排驻守西部,这一待就是十五年。
说不怨恨是假的,这些年不供军饷,懈怠军事,无视边关众将士的性命,点点滴滴简直罄竹难书,可是察觉到他偷偷瞅自己如同稚童一般生气的模样,又觉好笑。
又过了约摸一刻钟,皇帝心想,呵,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骄傲,真不愧是你的孩子,阿婧你可会怪我把你的孩儿放到西部这么多年?
你可知朕也是身不由己,当时察觉到你那庶妹在府中虐待璟儿,屡次暗杀瑾儿,我身为皇帝总不能无缘无故斩了臣妻,更何况老丞相当时还在,你去后,他就全力扶持你那庶妹,我更加没有机会动手。
只得把璟儿安排得远远的,逃离那个毒妇的魔爪,要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以为他在外这些年做的事能那么顺?至于军饷,呵呵,谁拿的都得给朕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皇帝瞅了曹保灿一眼,这给曹保灿吓得一激灵,差点腿一软就跪下了,到时候殿前失仪也是死罪啊!我咋这么难哇!曹保灿表示老宝宝心里苦啊……虽说自己现在在外人面前那是无比风光,可自己的脑袋那是朝不保夕啊!
“保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去吧!”
曹保灿一听这话,顿时暗暗地呼出一口气,又能多活一日了!立即恭敬地俯身作揖:
“喏,奴才告退!”弯腰退后几步,接着快步走出御书房内。
皇帝一脸无奈的看着轮椅上坐着的樊璟,自进来这屋就一直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臭小子,你倒是能装。
“睡着了?”
樊璟听见皇帝终于和自己说话了,立马睁开眼睛:
“并未!”
皇帝看着睁开眼睛的樊璟,蓦地心地封存的记忆又情不自禁的涌上心头,太像了,这双眸子和阿婧太像了,压下心中的酸楚说道:
“怎么,你在怨朕?”
樊璟沉思片刻回:
“臣不敢!”
皇帝气笑了:“你是不敢,并不是不怨对吧?哈哈哈……你怨朕,朕不怪你!看着你平安无恙的回来,朕深感欣慰!”
樊璟冷冽回道:“臣并未安然无恙,日后恐怕一辈子只能做个瘸子,不良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