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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起冲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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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裳一身红色风衣,骑着她的女式单车,随着单车行进的风而飘动。单车前面的篓子里,装着每天给分布在十里钢城的五个工区送报纸、文件、学习资料、信件。

过了一阵子,有人说,苏云裳是段里的“段花”。在干活休息时那一根烟的工夫随风飘荡,那浪浪的笑声,在钢厂大动脉的铁路上开出了一朵朵欢乐的浪花。

“黄班长——”

当苏云裳清脆的声音在工厂站工区响起的时候,号称“和尚班”的铁路工们,眼前一亮。

“喂,我们的段花来了。”

“黄班长,有你的家信。”

班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的抢着报纸看,有的问:“有我的家信没?”

邓子聪反问:“你家在鼎钢,写信当耍呀?”

阳胡子说:“我看呐,就是想看美女。”

阳胡子发现,黄满志躲在小院子的枕木上在看信,面色凝重,就径直走了过去。

“喂,阿旭,这篇《当之无愧的第一》,不是你的功劳吗?怎么一个字都没提你,全他妈是给袁新辉贴金。你不好意思写自己吗?”韩啸波看着《鼎钢报》说。

“是呀,怎么回事?”苏云裳也一团疑云。

冯旭晖面露难色,对于这一幕,他早就预料到了,从容不迫地说:“是组织行为,不是我的个人行为。”

邓子聪意味深长地说:“这不明摆着嘛,与海选有关呀,宣传造势嘛。”

苏云裳反复念着“当之无愧”,韩啸波似乎听出来什么端倪,当即反驳道:“我看,应该是当之有愧。”

阳胡子回来了,他显然也看了这篇文章,说:“阿旭是聪明人,袁新辉当了段长,不会亏待你。”然后看看冯旭晖,意味深长地说:“怪不得哦,阿旭最近写了好几篇稿子,我知道了,是小苏的面子。”

“阳哥真会开玩笑,本女子一个小小通讯员,有什么面子的。”苏云裳说。

“本女子?怎么像唱戏一样。这有文化的人,说话都不一样。”

“哪像我们工人大老粗,三句话不离下三路。”一个老师傅接话道。

“你说什么?大老粗?你怎么还敢讲这三个字?这也属于‘黑话’,小心领导扣你。”阳胡子说。

“喂,喂,说啥呢?”韩啸波及时让班里的“黑话”打住了。当着苏云裳的面讲“黑话”,这不是臊他韩啸波吗。

平时,阳胡子的这种带“荤”味道的话,韩啸波是最愿意打配合互逗的,这会儿被他明显地戗了一句,本能地感觉被挑战一般,就斜着眼睛看韩啸波说:“怎么了?平日里说别的女人,你满身骚劲,今儿个就说不得了?”

韩啸波也看着阳胡子,大约几秒钟之后才说:“有你这么当着一个姑娘说下三滥话的吗?你应该是没有亲妹妹,否则就不会这么干!”

见苏云裳红着脸跑开,阳胡子大概觉得理亏,没说话,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韩啸波。一个老师傅赶紧岔开话题说:“小苏这样的漂亮妹子,的确招人喜欢,很像当年的卢技术员,到哪里哪里的男人干活都特别卖力。”

阳胡子这才“松开”盯韩啸波的眼睛,好像找到了同盟军一样,对那个老师傅说:“就是,哪个铁路工不说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不漂亮说起来没劲,对吧?”

老师傅接过阳胡子的烟,忙不迭地说:“那是,我们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说卢技术员。”

卢技术员也好,苏云裳也好,就像是“花瓶”,让我们男人欣赏的。让小苏当“通讯员”,几个工区每天跑一趟,就是用这招稳定这批技校生的“军心”。你看,现在谁还提出要调走?没了吧。

阳胡子话音刚落,冯旭晖质问阳胡子,说:“你胡说什么?什么叫‘花瓶’?人家有文化,还是团支部书记!”

阳胡子就回:“这叫有文化?不就一个技校生嘛,人家卢技术员还是老中专生哩,不一样变成了摆设。”

话音未落,阳胡子的脑袋就挨了一个拳头,当时一个趔趄,打了一个转转。阳胡子站稳了就找拳头的方向,看到韩啸波怒火冲冲地瞪着他,不由分说,脱下脚下厚重的工作皮鞋,朝韩啸波劈头盖脸扑了下去。韩啸波一个闪身躲过,冯旭晖冲过去抱住阳胡子后腰,阳胡子被韩啸波一拳击中鼻梁,顿时鲜血直流。阳胡子抹了抹鼻血,“我操你家祖宗!”大吼一声,用后脚跟猛踏冯旭晖脚背上,冯旭晖惨叫一声松手,阳胡子才使劲挣脱出来。这时候,黄满志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他的腰,阳胡子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左串右跳的,却没能跳出黄满志铁钳一样的手腕。

待阳胡子渐渐平息下来,黄满志虎着脸对谢春鹏说:“先去看病,问题回来再处理,骑三轮车,送他去焦化医疗站,还去个老同志,赵德惠,你去。”

这一切,来得有些突然。苏云裳没来得及阻止,不,是没想阻止,阳胡子居然拿自己比作“花瓶”?

让廖显祖头疼的韩啸波,果然又出问题了,有时候他真的想给韩啸波签字放人,但是一旦开闸放水,可能就挡不住奔泻水流的压力,有一个就有两个三个。再就是冯旭晖,跟韩啸波变成了一对“油盐罐子”,一拎就是一对。那么斯文敦厚的伢子,怎么会参与打架?

段里派了女工委员琳姐来调查,因为涉及女工苏云裳的名誉维护问题。虽然“花瓶”这样的名词安在苏云裳身上,不一定恰当,但是这反映了职工内心的不满。也有人说,苏云裳是官官相护的结果,他父亲是铁运中心机动科长。

开始,阳胡子痛斥阿旭拉偏架,属于跟韩啸波、冯旭晖两个打他一个。韩啸波说了,打架是他的事,不是阿旭的事,阿旭属于拉架。后来得知,那天之后,苏云裳在班里埋头痛哭,就待在轨道车班,不去段机关当“通讯员”。阳胡子才知道理亏,主动找廖书记承认错误,打脱牙齿往肚里吞。

毕竟苏云裳属于“段花”,被阳胡子这番摧残,梨花带雨的,让人心生怜悯,反过来很多老师傅都数落阳胡子的鲁莽,不会说话。

“欧阳学伟,你身为副班长,退伍军人,居然侮辱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子,还跟年轻的班员打架?”琳姐斥责阳胡子。

阳胡子:“没有打架,我们闹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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