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都灵儿主仆二人依然从直道旁的小径，往山上走。
才上了几步台阶，便听到车牙若缇的声音：“都姑娘，早啊！”
都灵儿回头看了看，车牙若缇和她丫环已到了跟前，都灵儿说：“美少年，早啊！”
车牙主仆二人依旧一身男子装扮，她不好意思的甩了甩头，笑容十分明媚。
车牙问都灵儿：“都姑娘年芳多少？”
都灵儿说：“二六。”
车牙双手背在身后，踮了踮脚，歪头看着都灵儿说：“那我比都姑娘小一岁，我便是妹妹了。”
都灵儿还未回话，车牙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接着说：“若缇也要学学都姑娘，温温柔柔，可可爱爱。”
都灵儿笑了笑，跟在她身后，这个妹妹，她是喜欢的。
车牙慢下来等她，并说道：“都姑娘，若缇给你的印象如何？”
都灵儿笑了笑说：“自然是可爱。”
车牙又问她说：“没有别的？”
都灵儿又回答她说：“爽朗、明媚。”
车牙撒娇说：“都姑娘，为何唯独不说我貌美？”
都灵儿笑了起来，说道：“如此显而易见，何须说出来？”
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车牙怏怏说道：“都姑娘，你与你夫君，好生恩爱。”
都灵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车牙嘟嘴自言自语说着：“炬哥哥就不喜欢我，可我偏偏就是喜欢炬哥哥。”
都灵儿说：“要说这男女间情爱之事，确实奇妙。今日喜欢的人，或许明日便不再喜欢了。”
车牙连忙说：“若缇从小便喜欢炬哥哥，可炬哥哥似乎喜欢都姑娘。”
都灵儿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已经是有夫之妇，叶公子岂会喜欢我！”
车牙说：“炬哥哥就是喜欢都姑娘，他说都姑娘娇憨可爱，就是他心尖儿上女子的模样。”
都灵儿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于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车牙拦住都灵儿，不开心的说：“都姑娘，若缇自小便喜欢炬哥哥，他越长大，越躲着我。”
都灵儿顺口说道：“他可真笨！”
车牙开心的说：“为何说他笨？”
都灵儿自顾自说道：“如此明媚的姑娘他还不喜欢，不是笨是什么？”
都灵儿说完又补充道：“连我都喜欢。”
车牙说：“都姑娘，是真的吗？”
都灵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车牙说：“从小，身边的人多数都不喜欢我，说我不懂礼数，任意妄为。”
都灵儿从车牙的话中，隐隐听出了，在男权社会中，性格鲜明的女性，处境的尴尬。
都灵儿没接话， 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到了半山腰的小凉亭，都灵儿见千牙眼睛红红的，刚刚明明还开心的，此刻怎么掉下眼泪来？
都灵儿靠近她，摸了摸她的后背。
千牙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她委屈的说：“都姑娘，我要如何才能做到你那样？”
都灵儿有点懵了，她都不清楚自己是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