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反复确认过后，没错，闽惊鸿确实是发烧了。
“如此一来，此病可就凶险了。”
旁边看顾的医者走了过来，摸了摸闽惊鸿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刚刚不还没事，怎么说了会话，就成了这般。
九灵甚是懊悔，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跟惊鸿说了太多的话，导致他体力不支染了瘟疫。
医者出了帐篷，把惊鸿的病情告诉了闽游龙。
“既然惊鸿还未出嫁，那在家就要从母，从姐。”
“如今令堂也久病卧床，这病情我可就与你这个当长姐的细说了。”
医者找到闽游龙把她拉到一边，细致说了惊鸿的情况和后续看顾的方法，还有一些忌讳。
“只是老身从医数十年，今日一事甚是奇怪。”
“不知游龙姑娘能否解答。”
医者刚要离开，却又折返回来，作为一名医者，医学上的奇怪现象还是抱着很强烈的求知欲，如今患者昏迷，也希望能从患者家属这里得到一丝答案。
“您但说无妨。”
游龙拱了拱手，道。
“这病情虽然来势汹汹，可是得过一次便可免疫，惊鸿公子之所以病理表现是轻症，是因为老身刚刚问诊的时候，得知他儿时得过一次。”
“按理说得过一次，以后若是不慎再患此病便会愈来愈轻，不存在突然发烧愈演愈烈这种情况啊？”
游龙随着医者的话，眼睛越睁越大，说到后面更是没有听个完整就冲进了帐篷。
“阿鸿，你答应过我的，不再启用凌虚了。”
呜呜呜呜——
“你这身子早已大不如前，再用你会死的！”
呜呜呜呜呜——
还未等九灵反应，闽游龙已经扑在惊鸿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一把泪一把，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型泪人。
“怎么回事？”
九灵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连忙拽住游龙的衣袖，让她恢复理智，把事情原委说明白，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大家一起想办法，总归她自己在这嚎啕大哭强。
“没用的，什么办法都没用的。”
游龙嘴里念叨着，眉头紧锁，嘴角抽动，痛苦万分。
“我阿弟自小就纯善无比，身边人谁害了病、受了伤，他见了可怜，他就用凌虚把病痛、伤痛转嫁到自己身上代人承受。”
“起初他年纪小，家里人都没有发现，只是觉得他一直体弱，便对他呵护有加。”
“直到有一日爹娘得了重病，大夫都说将要不久于人世。”
“忽然有一天就有了好转，虽然不能下地，只能卧床不起，但是好歹命是保住了。”
“而我阿弟却一病不起，人都病的神志不清。”
“我还是从他病中呓语得知凌虚的事，才知道阿弟这么多年，默默帮助了多少人，才把自己的身体搞成了这副模样。”
游龙泣不成声，话也说的含糊不清，九灵仔仔细细的听了个大概，明白了事情原委。
“刚我听那大夫说，此病得了一次，第二次不可能如此严重，如今一看他怕是又偷偷替谁用了凌虚之术。”
“瘟疫凶险，我真怕阿弟他挺不过这回了。”
九灵听完这一席话，转头看着病榻上那张天真明澈的睡颜，眉头微皱，似乎嘴里也在叨念着什么。
九灵俯身，贴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