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殷殷仰头笑了笑，似在嘲笑沈家主迟来的后悔，眼泪夺眶而出，她抬手抹了抹。
“之所以告诉沈伯伯这件事，是觉得沈伯伯有资格知道。”这是他欠他的。
屋内一片寂静无声。
“我今日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看完沈家主难看的脸色，程殷殷嘴角挂着一丝笑，拿出盟主令拍在桌子上，“言归正传，沈伯伯应该认得这东西吧。”
沈家主微微抬眸，看着桌子上的盟主令，愣了愣。
“盟主令怎么会在你手里？”
“哈哈哈……我也很意外，盟主令怎么会在我手里。”程殷殷自我嘲笑一下，用力捏着盟主令。
“自然是我爹给我的。”
爹那个字被她咬得很重。
“我爹有事想让沈伯伯去做，不过他不方便，就让我代劳。”
程殷殷凑近沈家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沈家主脸色变了变，手用力抓紧椅子把手。
半天没说话。
程殷殷压下心里的恼怒和恨意，缓下声来，好言商量。
“沈伯伯如果觉得在玉城很难动手的话，可以到其他地方，或者先从得罪你的人身上动手。”
她拨弄着手里的盟主令，语气凉嗖嗖的，“我相信沈伯伯会有这个能力完成这件事的，对吗？”
沈家主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眼前的程殷殷他觉得很是陌生。
“士别三日，大小姐有点让沈某刮目相看。”
被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大的黄毛丫头差遣，沈家主心里不舒服，觉得面子挂不住。
程殷殷捏紧拳头，她要变强，只有变强才不会眼睁睁看着最爱她的两个人死在她面前却无能为力。
才能为他们报仇。
“如果沈伯伯有过亲眼目睹最爱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经验，就会理解我的变化。”
“沈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用送了。”
程殷殷面无表情收回盟主令，抬步往外走。
院子外，沈南溯端坐在轮椅，双手搭在腿上，静静看着程殷殷从他爹的院子里出来，颇有些意外。
几日不见，程殷殷给他的感觉变化很大。
他朝着暗处招了招手，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在他跟前。
“派人盯着程殷殷。”
若有所思的目光微微投向前面的院子，沈南溯补充了一句，“还有我爹。”
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是。”
黑衣人应声离开。
～
尤雾这边，和祁醉前往玉城的路上遇见了抱着黑猫的董幸儿。
“小师妹。”
小黑猫反应更快，一看见祁醉，黑眸如同黑宝石般明亮，奋力挣脱开董幸儿，朝着祁醉奔了过去。
脚下直刹车，在祁醉面前站定，黑眸里是满满的担忧。
“大人，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祁醉淡漠的眼眸在小黑猫身上转了一圈，“受伤了？”
小黑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劳大人关心，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