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惊喜
许韫一个人回的华夏。
电话里,裴观所说,戴安娜死得很痛苦,道格拉斯平静得像从未活着,只是他的躯壳还颤抖着,眼睛里溢满泪水。
飞机上,许韫看着道格拉斯早年的作品集,顿时陷入了沉思。
画中笔触暴躁得像魔鬼,许韫患上创伤后应激反应的画类似,只是他的画愈发可怖一些。
她突然想,道格拉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飞机落下,许韫立刻拨通了裴观的电话,没接。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复着消息。
法国和华夏时间差了八小时,她这么来回一趟,到了华夏也只是三十号的傍晚。
A市没有下雪,但很冷,她掖紧了衣服,看见了来接她的家人。
许禹长和高菁都下了车来满脸笑容地迎接许韫。
许久不见,许韫忽然热泪盈眶,提着行李飞奔了过去。
她扑进高菁的怀里,许禹长顺势替她拿稳了行李箱,欣慰地看着母女相拥的场面。
高菁温柔地拍着许韫的脊背,说:“这么久不见,幼幼又瘦了。”
许韫在高菁怀里蹭了蹭,“没有。”
“先上车吧,”许禹长安放好许韫的行李,拍了拍两母女,“外头冷,待会儿吹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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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大院还是一如既往的气派,许舜远杵着拐杖,站在大门前,笑眯眯地看着许韫过来。
他展开手,像许韫小时候一样,宠溺地抱住了她。
知道许韫今天回来,许家今晚的晚饭很丰盛。饭桌上提起了裴观,许韫一阵心虚,勉强镇定地回答几句。
“道格拉斯他……”高菁欲言又止,“那位,走了?”
许韫沉重地点头:“嗯,所以裴观哥让我先回国了。毕竟他和道格拉斯先生交情不错,起码得留下来帮衬些。”
许禹长高菁叹气:“唉,我在网上看到那天展览的消息了,那幅画……很美,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就……”
“小裴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时候回来?”许舜远问道。
许韫回想起裴观发的微信,“他说,明天回来。”
“嗯,过年还是得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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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澡,许韫坐在桌前,打开了电脑,搜寻关于法国那边的新闻,同时拿出手机给裴观打了过去。
这时晚上十点,在法国也是中午了,裴观接的很快。
“裴叔叔,你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一边尤其聒噪,裴观的声音清冷地传来:“葬礼举办得很简易,没多少人,这会儿已经结束了。道格拉斯的家人把他接回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裴观简单的几句话,语气却挺沉重的,许韫抿唇,坐立难安道:“那……那戴安娜小姐的那位丈夫呢?”
“没来,联系不到,或许已经死了。”裴观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