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是一个有道行的“修仙人”了，可他害怕看到林凡音在自己面前流泪。
那是一种会让自己的情感同频的感觉。
阿瑞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你先别哭啊！这……让我该怎么办呢？”
他起身，开始慌张地在房间里找着纸巾。
不过林凡音这回没有张嘴大哭大叫了，她只是低垂着脑袋，眼泪流到鼻尖，再从鼻尖掉在地上。
时不时的，就听到她抽泣了一下。
阿瑞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但他又将手缩了回来。
师父的话回荡在他的耳畔：“接触别人的身体，会让你身上的业力倍增。”
他不想毁修行，但看着眼前的林凡音，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受伤后需要被安慰的小动物。
考虑再三，最终，阿瑞只是把纸巾递给了她。
给她递纸巾时，他也小心翼翼，只为了不在此时触碰到林凡音的手。
当林凡音处于悲伤中时，她的情感能量会以一种非同一般的形式出现。
阿瑞不想让自己沾染上这股能量，因为那不是什么好的能量。
如果沾上了，对他无益，但对林凡音来说，也没有这个必要。
他可以让她的情感能量消散在空气中，但不是让它们都传递到自己身上来。
“都已经过去十天了，我以为你完全走出来了。”
阿瑞盘腿坐在林凡音面前，只有这种坐姿，他才能保持更加清醒、冷静的状态。
林凡音并没有这么坐，她两只腿放在一侧，手撑在地板上，整个人软瘫在地上。
自从她有了肉身后，便也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
只是因为上一世和这一世的纠葛，就让她仿佛像换了一种性格，换了一个人。
阿瑞不禁感到唏嘘。
他多年前就跟着洒大师“修仙”了，还是处男身的他，并不懂什么是爱情。
看到林凡音此时的状态，他庆幸自己没有被所谓的爱情给荼毒。
当自己内心产生一些异样感时，他会立刻把那些苗头给掐灭，这是自保。
他可不想因为一场人类的情感而毁了自己多年来的修行。
包括林凡音，也不行。
房间里很安静，阿瑞只是等着她哭完。
林凡音突然直起了身体，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苦笑一声，道：“算了，不想哭了。”
于是她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
阿瑞抬头看着她，有些惘然。
林凡音又勉强在脸上挤出了笑脸，“既然第二个愿望你们不肯帮我，那就算了。”
阿瑞也站了起来，“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就算我们尘封了你的记忆，它依然在你的系统中，这是清除不掉的。”
“洒大师确实是有改变人命运的能力，但是在这个维度中，一切都遵循因果法则，你能理解吗？”
林凡音眨着湿漉漉的双眼，她不懂。
阿瑞进一步解释道：“在这个物理维度中，一切都是因果。不管你现在经历着什么，都是你的业力。”
“业力？”
“对，是你过去的信息。在这个维度中，就算我们强行把你的记忆尘封，它也不会消失，因为这是一个交易性的世界。”
“表面上，你可能会觉得，在你身上的某些东西消失了，事实上，它没有消失，要么把它转移，要么尘封它。”
林凡音敏捷地捕捉到了什么，便立刻问道：“那，转移它呢？转移我的那部分记忆。”
阿瑞看着她，心想，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