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小洪拳的拳法和掌法都有空打法之说。”她问林樾檑：“哥，说说你的扎马步打空拳怎么练习的？”
林樾檑说：“书上说，先扎好马步，然后双手握拳，拳心向上，紧贴在腰的两侧。左右拳分别出拳，出拳是，拳心向下，直接打空气。书上还说，刚开始没声音，达到一定功力，拳打出去会有怦怦的声音。这还不够，继续练习，打到出拳又没声音了。”
“为啥会有声音？”冷冰霜问他。
“书上说是拳速够快的时候，打出空气的声音。”
“之后没声音咋回事？”
“拳速更快了，空气阻挡不住了。”
“然后呢？”
“书上说，之后到了一定的程度，又会有声音，再打到没声音了，拳就练成了！”
“你呢？练到什么程度？”
“我练到有时候有声，有时候没声，一直不稳定。”
“马步呢？”
“马步我先是站在平地练习，后来踩砖头，砖头立起来，在上面扎马步。再后来小腿绑沙袋，大腿放三块砖。到头了，第四块放不上去了。”
“扎马步打空拳到什么程度？”
“平地扎马步，拳能出去，感觉没力气！”
“没声音？”
“没声音，自己感觉不扎马步打拳有劲，扎上马步，好像拳打不出去。”
“为啥？”
“拳速慢还行，打快了，总感觉身体要倒。”
“招式呢？”
“一招一招的还行，连起来就摔跟头……”
纳兰月笑了：“那咋打架呀？”
“打架不用招式。书上说：小洪拳快稳准狠，我主要就练这四个字。”
冷冰霜说：“你那个不一定是小洪拳，并且胡姥姥是对的，你平衡力太差了。小时候还行，成人后确实容易受伤。并且书上指导的不详细，也不准确，放弃就对了。接着说你挨揍的事。”
林樾檑笑着说：“我没挨揍！我确实不敢打，练过拳，没打过架，心里没底。那个人执意要打，并且我知道有人撺掇的。”
“谁呀？为啥？”冷冰霜问他。
“我同学。平时我们关系不错，我们的厂花被我的一个同学相中了，一直在追，追不上。那时我是团支部书记，厂花是支委，而且挺愿意跟我聊天儿的。”
胡明佳问他：“你俩处朋友了？”
林樾檑摇摇头说：“没有，我那时跟她的同学相处呢。她跟我相处的那个是好朋友，我俩又在一个支部，就经常在一起研究一些事。厂里都谁在追她，她喜欢什么样的人，我都知道，我的同学就问我这些事。我没告诉他们，他们就怀恨在心，又不好意思跟我翻脸，就利用这个复原兵对付我。”
胡明佳又问他：“为啥不告诉你同学？”
林樾檑犹豫了一下说：“我说实话，不撒谎了。是两个同学，其中一个跟我关系特别好。后来我发现他心机太重，利用我干了好多对他有利的事。可能是我太了解他了，他来问我那个女生的事……”林樾檑犹豫了一下说：“他有女朋友，是我家邻居。他又来问这个女生的事，我不可能告诉他。他可能猜出我怕他对不起我家邻居，就说是帮着另一个同学打听的。
我问他，追就追呗，为啥要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为啥要知道都有谁追她？
我同学说：破坏竞争对手的名声，自己就领先了一步。再投其所好，小姑娘就到手了。
我问他：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投其所好以后咋办？
他说：谁还管以后？先追到手，然后再慢慢调教。女人是需要调教的，你别指望真正的两情相悦。
我又问他：咋调教？
他说：手段多了去了，以后你需要我教你。
我又问他：万一调教不好呢？
他说：没啥好不好的。先追到手，结了婚你就说了算了。
我问他：调教不好，两个人一直别扭着咋办？日子咋过呀？天天吵架？
他说：女人是用来传宗接代的。你娶回家，她听话，就对她好点。不听话，外面女人有的是，她照顾家，你随便出去玩。
我生气了，对他说：我不认同你们的说法，关于她的事我不会说。就这样，得罪他们了。”
胡明佳说：“他怀恨在心的不仅仅是你不告诉他们消息。更主要的是他怕你去跟你家邻居胡说。”
林樾檑点着头说：“当时我没想到。他们挑唆人打我我就明白了。”
“后悔没？”冷冰霜问他。
“没后悔。厂花自己愿意上当我管不了，但是我不能帮着别人骗她。他可以去追，我不会捣乱。但是明知道他们心术又问题，我不可能帮他。”
胡明佳说：“他们不会信你，甚至于以为你已经出卖他们了！”
“后悔没？”冷冰霜再次问他。
“没后悔，大不了挨两拳呗！”
“没告诉你家邻居，后悔没？”
林樾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不知道后悔没。当时去说，邻居未必信，并且他也未必将来就真的那样对待邻居。
我虽然死板教条，也不至于听风就是雨。可是后来听说他的一些事，有点后悔没能给邻居提醒，挺矛盾的。不说吧，好像自己听说了前面有个大坑，没提醒别人。说吧，又怕万一没有那个大坑呢？或者人家就喜欢大坑呢？”
胡明佳说：“那时你们都成年了，路都是自己选的，你说不说的不起决定作用。如果是你我的关系，我觉得你该说。如果是不信任你，说了会适得其反。哥，就这件事而言，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不要纠结。因为那时你们才十八九岁，还都是孩子，对于未来的婚姻，你们也不懂。”
冷冰霜问他：“你是不是纠结了？特别是发现他做了对不起他老婆的事，你自责了？最近还自责过对不对？”
林樾檑点点头。冷冰霜继续说：“自责是对的，纠结也是人之常情，这些都是正常心里。但是回想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时你只是听说，就凭你听说的，就去说拆散人家的话确实不应该。所以，当时你不说不代表就不对。那时你们才十八九，很多问题不会处理，也属正常。至于他们的婚姻啥样，你确实左右不了。换句话说，你的邻居自己不醒悟，即使你说了，她也相信你，跟你同学分手了。你能保证她找的另外一个男朋友会比你同学好么？
如果是现在的年龄，咱们可能会婉转的，恰当的处理这件事。可是你们当时的年龄，这样的事情处理不好也情有可原。”
林樾檑自言自语的说：“也是，找什么样的伴侣，都是自己决定的。俗话说：走了孙悟空来个猴。唉！就喜欢猴样子的，找一百个也是猴！”
冷冰霜问他：“还纠结么？”
“不知道，不是自己没责任，而是我确实无能为力。倒退三十年，我估计我还是不能说！”
冷冰霜又问他：“这关能过了？”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又看看胡明佳说：“过不去我再找明佳聊，直到过了为止！”
胡明佳趁势说：“哥，我记住这个事了，过一段时间咱俩在聊这件事。”
林樾檑说：“你监督你的，不对，是你跟踪你的，我反馈我的。我如果再纠结，就去找你聊。如果你想起来了，就来问我。”他又去问冷冰霜：“这个态度对么？”
冷冰霜点点头说：“接着说你挨揍的事！”
林樾檑笑了：“我真没挨揍！既然躲不过去，那就打呗！再说了，我也是男人，我也要面子。我想到了，这一架我赢了，他们再也不敢对付我了。如果我输了，颜面扫地是次要的，他们会继续对付我。
既然打，那就不能留情，更不能犹豫。我看他打我的同时，就拼了命的出拳打回去。他根本没想到我不防御，把他吓一跳。一愣的功夫我拳到了，他用的是拳击跳，底盘不稳，被我打倒了。连续三次，我都是对冲，他一点便宜没占着，老实了。
他的战友不服气，也要打。我徒弟说：不带这样的，不带车轮战的。我当时有点急眼了，特别是我们准备打的时候，我的两个同学在那露出看笑话的表情，我更生气。
我问他们：打可是打，刚才我只用了一半的力气，再打我可能控制不住拳头了，受伤了别记恨！
他的战友有明白事儿的，知道那个人被利用了。就对他们说：小林子一动没动，直直站在那，出完拳纹丝没动，确实没用全力。毕竟我们在部队上天天训练，小林子紧张，再打肯定用全力。不如你们同学之间试试吧，反正是闹着玩，拳头都没啥力气。
我的同学里也有傻子，或许跟他们比跟我好，就有要打的。我没客气，没等他出拳呢，直接冲过去就是一拳，当时鼻子就出血了。那俩根本没敢试，还告诉了车间主任。”
纳兰月问：“你挨批了？”
林樾檑笑了一下说：“开除厂籍，留厂查看。”
“啊？”几个人都惊讶了。
林樾檑呵呵笑着说：“主任是那么说的，在场的大部分人作证是他们挑衅我，并且逼着我打的。并且好几个班组联名保我，最后保卫科调查，还我清白了。还在全厂大会上批评了那个复原兵和挨打的我那个同学，对我的事只字未提。”
冷冰霜说：“就不该打！要打也出去打，在车间打架，你还是团干部，咋想的？”
林樾檑苦笑着说：“你说对了，虽然没处理我，我入党的事也无限延期了。”
林樾檑看着纳兰月说：“至于摔你，那时我170斤，你才不到80斤，我啥也不会都能随便摔倒你。
我是在垫子上摔的你对吧？我让你学拳脚，是为了让你增强体质，还能防身。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还真以为华山论剑，君子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