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猫与蛇
零落的花火，依旧在寒空中不停绽放着。
蓝染爽朗地笑着祝贺，「恭喜你，日番谷。」
虽然是友人给出的祝福，但日番谷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高兴。
他叹了口气，目光直直朝前望去，显得颇为颓丧。
「对于我们这些从流魂街出来的人，过不过生日其实都无所谓吧？」
「……又不像出生于瀞灵廷的贵族。」
说到最后，日番谷的声音微不可闻，但蓝染却听得一清二楚。
蓝染平和坚毅的脸上，此刻带着几分认真之色。
他劝解道，「日番谷，大家都一样，根本没人能记得『自己是哪天生的』。」
「……唯有相信自己所信赖的人告诉你的那个日子。」
这番话让松本不由得陷入回忆，再度想起与那条冰冷的蛇相处的日子。
……
破旧的小屋子里。
市丸银与松本乱菊围坐在地板上，两人都穿着寒酸的老式衣裳。
他们的运气很好，碰巧找到一间被废弃的房屋，得以在这种天气避开冷冽的寒风袭扰。
见屋子里还有食材，市丸银便主动生火做饭，而松本则是在一边看着。
松本翘起小脚，肆意想象着等会儿的美食。
「真是难得，今天应该能吃饱……」
「说起来，我们的运气真不错，居然能在你生日这天碰上这么多好事！」
市丸银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向跪坐在饭桌一边的松本问道。
「那……乱菊你是哪天生日啊？」
「诶？！」
听到这样的话，年幼瘦弱的松本瞬间呆楞住，显得茫然丧气。
过了一会儿，她才满脸不情愿地咕哝着开口。
「不知道啦……在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乱糟糟的，简直是一团烂泥。」
之后，她便装作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但撇到另一边躲避的低落眼神，下意识低下的头……种种表现都显示出她的真实状态。
市丸银见状，心头微微一动。
——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他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松本的异样，坦然地替她作出决定。
「那就说好了，我们相遇的那天就是乱菊你的生日。」
「呃，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说完，市丸银伸出小手挠着头，显得很不自信。
「嗯……」
微不可闻的声音，从松本口中传出。
但很快，随着市丸银「现在应该做好了」的话，嬉戏打闹的声音逐渐占满屋子。
废弃房屋中原本的阴寒潮湿，被两人互相依偎的暖意彻底驱散。
……
回忆渐渐淡出，松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萧瑟，并呼出阵阵雾气。
——银……
蓝染还在诉说着，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的可靠，值得信赖。
「具体的日期是不是真的，其实并不重要……」
「单单是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幸福了。」
日番谷与松本一并陷入沉默，又感到有些庆幸。
这种时候还好是蓝染陪伴在他们的身边，恐怕护廷队中也只有他能够说出那些话吧。
「biu——————」
一个与先前格外不同的烟火升起，而后，极其响亮的爆炸声将瀞灵廷惊醒。
「嘭——————！！」
不仅是瀞灵廷内，甚至远在流魂街的魂魄，都能清楚地看见此刻的美景。
蓝染也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他嘴角弯起笑意，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宁静。
或许方才是真情流露，抑或者蓝染只是在习惯性地，扮演着他人眼中的完美形象。
到底是哪种原因，其实并不重要。
能够在合适的场合说出合适的话，这就已经足够了。
日番谷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他没有回头，背对着众人，开始道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