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曼容见自己话说到这个时候，苏卿月都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余力任，“爸？”
“……”
余力任最终还是开口，“我是说，闻不出。”
闻了没有和闻不出，完全是两码事。
巩曼容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她爸验证了苏卿月的说辞，那她和苏方雅两人刚才一唱一和反而落人口实。
然而，余力任却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芒硝入口涩、咸，气味上却不明显，加上粥已经冷了，很难闻出来。”余力任简明、清晰地做出解释，他给江城各家都看过病，多少有几分脸面。
其他人听到他的解释，也恍然大悟。
不过……就连余老也没有闻出来，苏卿月又是怎么闻出来的，难道真的有人跟赤脚大夫学过几天，就天赋异禀？
余力任察觉到周围人眼神的隐晦变化，心里发苦，他不是不想当场验证这个结果，只是确实闻不出来。
他要是跟了苏卿月的说法，万一……
她是蒙的呢？
假报警的事情又不是没人做过。
这个孙女的为人，余力任还没有接触过，无法相信任何一方的说辞，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来，最为保险。
换句话说，他能够完全信得过的，只有自己。
“余老这么说了，苏卿月也报警了，说不定还真是！”
“那、那吃了……”有人高声问道，“要是真被下了药，吃了四神粥的人可怎么办啊！”
“我就吃了！”
“我老婆给我拿了一碗。”
“我也吃了，每次我都会吃这一碗啊，还得带回去一碗呢！”
“……”
人群里出现骚动和慌乱，不少人都觉得不太舒服，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心理作用。
余力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现场宾客议论不断，他不得不抬高音量，“还没有确定到底有没有被下药，芒硝不致死，会拉肚子和腹泻，不要太惊慌，如果有不适，就到我这边来！”
严博等人也赶紧临时组织起来，安抚现场的宾客，不过收效甚微，现场很多人不是准备离开，就是闹着说自己不舒服，需要余家给个说法。
场面一片混乱。
苏昌运盯着苏卿月，大步朝她走过去。
后者神色不变，仍然这么冰冷，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她五官。
有人挡在了他们父女之间，这个人是谢傅安，对方手里仍然端着碗没有放下，面对谢家，苏昌运不得不停下来，客气地说道，“谢少，这是我们的家事。”
“是吗？”谢傅安一动不动，说得漫不经心。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
摆明了就没有把苏家放在眼里，今天站地是苏卿月这边。
苏昌运视线绕过谢傅安，“明明有那么多种解决方式，你非得选择所有人丢脸的一种？”
“丢脸？”
苏卿月笑着摇头。
苏昌运向来是这样，他可以为了脸面，连他自己挨打的事情都强忍下来，可那是他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