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案子，是你那些所谓的追求正义的人士能破的？”
“你在炫耀？”孙毅周微微眯眼问道。
“不，我在陈述。”
“你知道最后这个案子怎么解决的吗？”
苏杨继追问，孙毅周虽然感觉到不对劲，但他没有阻拦。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阻拦的理由。
“我告诉了那个策划者，那个男人真正的想法，救了她们母女一命。”
“什么？”孙毅周瞳孔放大，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你……你这不也是超越法律的行为吗？”
原本他觉得苏杨之所以会和自己说这个案子，是想利用这个案子里面的正义来反驳自己，万万没想到他的话语里居然带了几分支持。
“超越法律？我真的超越了法律吗？”苏杨反问。
“亦或者说，我是真正利用了法律，实行了正义。”
这一刻，孙毅周彻底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地面，那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大概能猜到你的理由，你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现在这么做，很大原因是因为想要赎罪。”
“换句话说，其实你走上这条路，是因为自己犯过错。你想改正所以才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
苏杨的话语很平静，但却带着几分力量感。
哪怕是孙毅周不愿意听，但也已经没有理由拒绝。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正义，或者我可以直接称呼为私刑，到底能不能实现最后的正义？”
这个词倒是让孙毅周有些陌生，他皱眉问道：“最后的正义，那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看着好像是那些罪犯全部被你抓了，所谓的正义得到了实现。”
“可明天呢？后天呢？”
“类似的案子数不胜数，你又能怎么办？”
孙毅周眉头紧缩，“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警方的问题！”
“你看，连你自己也在指望着警察，指望着法律带来的公正。”苏杨摇了摇头，语气见缓。
“因为你也知道，自己解决一个陈年旧案需要几年的谋划。可类似的团伙兴起，可能只需要半个月，你管不过来的。”
“像你这样的人再多也管不过来，只有警方出手才能够有效的遏制，才能够形成有效的监管。”
孙毅周猛地一拍桌，神色变得狰狞。
“难道我现在在做的事情不是这样吗？那些警察受了我的刺激，他们会更加拼命的查案，如果没有我，会有他们现在的这些做法吗？”
苏杨动也没动的看着他，“你是觉得在没有你之前，没有人收拾犯罪团伙是吗？”
这一次孙毅周再次哑然。
他发现自己之前所想的所有想法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好像都如同泡沫般，根本立不住脚。
“以你的能力，如果加入警方，成为法律最坚实的守护者，那才是对正义最好的加强。”苏杨的语气变成了鼓励和宽慰。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或许我们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苏杨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抬头看着满墙壁的图书。
“呵呵，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一切已经结束了。”孙毅周颓然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被苏杨如此一说，哪怕自己是胜利的一方，却没有半点获胜的感觉。
“还没，你不是还没有按下爆炸按钮么，怎么就说是结束呢。”苏杨转身，手里拿着书架的一副牌。
孙毅周惨然一笑：“你觉得你能阻止我按下按钮吗？”
“或许不能，但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