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短暂沉默后，那人才再次开口：“你好像拥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苏杨心中已经被震惊到不知道如何开口。
从刚才对方的话中，他能听出两个重要信息。
第一个就是眼下这个局，并不是孙毅周布置的，他只是一个执行人罢了。
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人的敏锐程度极其可怕。
这个房间里应该是有监控，刚才自己和孙毅周的对话他应该是听得清清楚楚。
仅仅是通过对话，就能猜测自己拥有打开心锁的能力，这点就足够离谱了。
“你到底是谁？”苏杨没有去理会对方，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而是自顾自的问道。
“你其实已经猜到了我是谁，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意义的验证呢？”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苏杨的不真诚。
“因为只有你亲自说出口，我才能肯定，不是么。”
“不，你不需要肯定，因为我并不在人世间。”
那人说完突然笑了，笑得阴森恐怖，真就好像从地狱出现的恶灵。
“我不过是一个飘荡在人间的幽灵，看见有人受苦受难，就想帮他们一把。”
听到这话，苏杨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的孙毅周。
“这就你帮他们的结果？”苏杨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语气带着几分调笑。
“呵……是的，我给了他第二条生命，并让这个生命如同鲜花一样盛开了五年。”那人语气毫不迟疑，看得出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五年里，他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过得很自在，如果不是我，他在五年前就已经上吊自杀了！”
“如果不是我，那这个走私的幕后真凶，将永远埋于尘土。”
对此，苏杨并不好说什么。
五年前，孙毅周从京都被赶回来，万念俱灰，自杀是可能的。
包括后续对方说的这一切都是可能的，甚至才是合理的。
想想，如果孙毅周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去做那些事情，结果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他还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内心互搏而自杀吗？
“你应该也听了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想法吗？”苏杨试探道。
他倒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能操控他人操控了五年！
“没有。你说的很对，你说的很多都是正确的道理。”
那人一张口，苏杨就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犯人居然主动认同了自己的理念？
可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是你记住，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是所有的好人都有好报。”那人并未停止，而是继续开口。
“那些凶徒，他们可以逍遥自在的享受侵害别人所带来的好处，他们可以自在的生活。”
“可是像孙毅周这样的人呢？他只能哭哭啼啼去上吊，这世界本来就是不正常的。不是吗？”
听到这些话，苏杨毛骨悚然。
因为在短时间内，他居然真的没有找到这些话的漏洞和破绽。
好像这些真就是合理的。
“所以我帮他们，只是帮他们完成自己的心愿罢了。帮他们去讨回他们想要的。”
那人的声音稍稍停顿，随即更加激昂。
“至于所谓的正义，只不过是一个安慰他们幼小心灵的安慰剂罢了，也只有他们自己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