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拉着南初过去时,孟云岚已经被侍从重新戴好面纱,唯独不见孟云乔身影。
此刻她正拦在韩凌面前不让她走,唾沫横飞的咆哮怒骂:
“你个鳖孙,忘恩负义的小人,成日里吃我家的,花我家的,连考秀才都全靠我孟家出钱财供养。”
“方才大难临头,却抛下未婚夫郎,去救别人,简直有违人伦,狼心狗肺之辈。”
说完孟云乔一击掌,冲四周大声叫喊:
“大家快来看啦,这有个伪君子,真小人,日日花着未来岳家的钱,把自己未婚夫郎,拖到十八还不娶。”
“刚才疯牛来了,独留未婚夫郎在原地送死,现在却抱着学生弟弟嘘寒问暖,大家快过来瞧瞧,真是几百年难得一见啊。”
孟云乔这招确实有用,方才受伤的人都被送到医馆去了,留下地都是侥幸逃过的。
她们亲眼目睹鲜血淋漓的灾祸现场,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一听还跟疯牛事件有关,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孟云乔瞧见围过来这么多人,勾了勾唇,她要放大招了,深吸一口气高声道:
“大家秉着看热闹的心围观,殊不知你们其中有些人也与这人有关,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哼哼。”
“因为这位韩凌秀才,现如今正在书铭学塾当教书先生,你们家里有孩子在书铭的,可要小心了,先生品德败坏,还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孩子万一变成白眼狼,日后不仅不能光耀门楣,还败坏家风,成天跟外男勾勾搭搭,引人唾弃,嘿嘿,诸位老了恐怕要追悔莫及啊!”
围观群众一听,这还的了?
尤其是家里有孩子在书铭学塾的,纷纷开喷:
“这,这女的在书铭教书,我的天呐,怎么办我家宝儿就在书铭,怪不得这些天,忽然闹着不去学塾,还好几次被我逮住看不正当的书,该不会就是跟她学的吧。”
“啧啧啧,那你可就惨了,嘿嘿,还好我家孩子在百川。”
“好险好险,我明年还想送孩子去书铭呢,要是这个先生在,那我就转送去百川。”
韩凌听了周围人的话,气的涨红着脸,抱着顾子洛的手上青筋暴起。
她双目猛的瞪向孟云乔,怒极反笑一声:
“呵,你这黄口小儿,通城谁人不知你孟云乔,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你说的话岂能信?”
“况且你兄长不是被苏沅救了吗?那我可不可以说,她们两人有私情,果然啊,恶人都是倒打一耙,今日我是见识到了。”
说罢,韩凌故作不屑摇了摇头,一副高高在上俯瞰浪子的样儿。
心里冷笑。
哼,孟家一介商贾,孟母孟父都巴着她。
就算这孟云乔吵赢了,又如何?
她不喜孟云岚呆板木楞的性子,把婚事拖了这么久,孟家人还不是不敢吱声。
也就这孟云乔一副无知无畏的模样,敢处处针对她。
韩凌心里悠然自得,自觉孟云乔翻不出什么浪花,然而,这时却突发了意外,瞬间打的她措手不及。
只见一围观男子,指着韩凌怀里的顾子洛,捂住嘴尖叫出声:
“啊!”
“他,他身下流了好多血,脸色这么苍白,莫不是流产了?”
一直躺在韩凌怀里虚弱不堪,未出声的顾子洛听见这话,赶紧去摸自己的小腹,触感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