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空的氛围十分沉重。
温彻斯特默不作声,将头深埋在双手手掌中,其他队员也基本沉默,面对目光或是叹气,或是无奈……
“没事,走吧。”
“只是一次失败而已。”
“人生长着,有的是机会。”
格雷德一如既往的平静。
接下来。
随着人数凑齐。
在另一桌变得更加兴奋的笑声、吵闹声构成的背景之中,温彻斯特默然带头起身,带着俱乐部离去。
……
夜晚的庄园与白天有所不同。
光线变化让人险些迷路。
但有仆人的指路,格雷德等人并未遭遇什么意外,顺利地离开这里,并乘坐上了庄园主准备好的马车。
这或许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了。
相较于连名单都没上的团队,他们至少还有专门备好的马车相送,不必一路伴着沉默返城回家。
哒、哒、哒……
深夜寂静,蹄声无趣。
格雷德找了个机会临时下车,上了温彻斯特在的马车,后者对他的到来却有些无动于衷。
温彻斯特始终将面容埋在双手之中。
“不必如此,只是失败而已。”
格雷德安抚。
温彻斯特宽阔的背膀晃了晃。
嗓音格外嘶哑:“不,不只是失败。”
他抬起头。
两眼充血,满脸痛苦,神色憔悴。
很难想象,他刚刚经历了什么,能让一个进去之时踌躇满志之人,一个人生经历丰富之人,变成这副模样。
“里面发生了什么?”
格雷德愈发感到了困惑。
湖畔的庄园像多了一层诡谲的帷幕。
“不,不要问了!”
“今晚的事情……结束了就结束了,格雷德,你不该知道的……本也不该有人知道。”
温彻斯特嘶哑的嗓音布满了颤音,像是已经裂开的瓷器,稍微触动一下都有可能使其彻底破碎…………
同时。
温彻斯特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转移了一下。
这是车夫的方向。
格雷德抓住了这丝细节。
他看出来:
温彻斯特的潜意识在害怕车夫。
而这架马车是庄园主的。
格雷德嘴唇微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默默下了马车,又回到了自己车上。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回避车夫。
他的马车被夹在中间,也无法回避。
“客人很好奇呢?”,马夫随意提及。
格雷德没有掩盖,点点头:
“的确,但不该知道的就该放弃。”
马夫赞叹道:“是啊……”
接下来。
一路无话,一路无事。
入城之后,车队分离。
马车将俱乐部队员都直接送回了家。
这让格雷德更加警惕。
他深知:
即便要做点什么,也必须谨慎。
而后的一天时间里。
格雷德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照例去了俱乐部,像是个正常的领队一样安抚俱乐部的年轻教练们的情绪,指导自己的客户学习枪术,并做好日常练习。
年轻人们其实不用担心。
他们并不知道其中有隐秘,只是遗憾自己能力不够,休息一夜之后本就好了许多,稍加鼓舞便能恢复。
温彻斯特也恢复得比预期的更快。
既往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像是一棵根系深植土地的大树,并不会那么容易被风暴折断。
不过。
温彻斯特恢复的原因似乎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