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明白这项权利的意义,却没有一个人点破。
楚清欢是怕自己太猖狂,而安北市怕自己没分寸,毕竟宋家家规,先生的私事不得过问。
楚清欢把苏开心安置好,随后观察了整个房间,很简单,却也很精致。
看似随意摆放着的青瓷摆件,就是上个世纪进献给皇帝的精品。
楚清欢虽然对京都宋家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这个家族的历史乃至这个家族的弯弯绕绕。
楚清欢踱步到两室连接的玻璃旁,透过玻璃观察端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
他低垂着脑袋,灯光撒在他纯黑色的发丝上,就像是绽放在黑暗中的五彩斑斓。
纤细的睫毛呈现美好的弧度,因为低垂着,在眼下呈现一小片阴影。
他一边签名,一边听着旁边人讲话,时不时点一下头表明自己还在听。
却在楚清欢望向他的时候,精准抬头,似乎有眸中感应,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楚清欢站立之地。
办公室沙发上还有另一个人,是个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此时正摘下自己的眼镜,用西装口袋中的手帕擦拭。
端坐着,像是古代的教书先生,就差留着一把胡子。
神情紧张,手在短短三分钟里摸了五次西装口袋,那里面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侧坐在沙发上,楚清欢能从他的口型中大致了解他说的内容。
“宋家的根基是在京都,家主怎能因为儿女私情留在A市。”
他声嘶力竭,宋砚辞始终端坐在办公椅上,手上动作不紧不慢,语气平静地能气死个人:“宋金明,我记得你是老二的人吧。”
宋金明视线一凌,眼中的激愤停止了一瞬。
宋砚辞停下笔,随手放好,随后双手交叠,身体微微前倾:“老二让你来的?”
他问的随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似乎是一位和蔼可亲年轻家主。
可宋金明半脑子都是他举起枪淡笑着杀了自己族人的场景。
鬓角已经落下了细细的汗,他连忙戴上眼镜,用手帕拭去汗水。
声音有些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颤抖:“不……不是,我只是关心宋家的产业,家主不在的这段时间没人处理。”
宋砚辞笑意更深:“宋金明,你啊!说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宋金明闻言疑惑抬头,宋砚辞凉凉道:“宋家的产业文件都会定时传到我手上,没有一个需要我过目签字的文件落下,何时就存在了你说的那种情况了?”
“这……”宋金明一时有口难言。
宋砚辞起身,踱步到宋金明身边,斜坐在沙发扶手上,落下的眼神压迫感十足,几乎让送金明无法喘息:“宋金明,知道当初为什么不杀你吗?”
宋金明瞳孔猛地收缩,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宋砚辞声音压低,声调似千年不化的冰:“因为你是我的监控,总能监督宋少钰的一举一动。”
宋金明一惊,突然开始在身上翻找,几乎要把所有的衣服脱掉。
宋砚辞见状转而坐在宋金明对面:“别找了,你不是也活不长了吗?”
宋金明翻找的动作一愣,张了张口想再问宋砚辞一句什么。
下一秒,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宋金明扫了一眼,随后毫无征兆的把整个手机扔出去,摔个稀巴烂。
下一秒突然朝着口袋摸去。
楚清欢眸子一敛,疾步朝着两室连接的门口走去。
手指刚刚抚上门把手,玻璃瞬间被喷洒的鲜血浸染,瑰丽而漂亮。
透明的玻璃瞬间变成了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流淌的红色本身就成了作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