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姜美玲现在满脑子都是楚寻然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掌掴的脸高高肿起,像一个大大的猪头。
楚清欢离开的脚步一顿:“我敢不敢?”楚清欢单手挑起姜美玲的脸,表情猖狂,声音清冷:“姜阿姨,我也有精神病啊!哈哈哈!”
楚清欢的笑声融入淅淅沥沥的雨水之中,一点点砸进姜美玲的耳朵。
她眼睛死死瞪着楚清欢,心下暗暗发誓……
漆黑的夜幕被闪电撕开一道大大的口子,闪电自其中倾泻而下,照亮了每个人的表情。
狰狞的,淡然的还有恐惧的……
楚清欢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宋砚辞的迈巴赫走去。
不知是不是雨水太冷,她手脚冰凉僵硬,每一步都迈的小心。
终于走到了迈巴赫面前,车门从里面打开,宋砚辞下车把手中的毯子给楚清欢裹上,捉住她耷拉在身前的手小心捧住。
“楚寻然是我让人拉走的,他们说你了?”宋砚辞语气阴恻恻的,仿佛只要下一秒楚清欢点头,他就会派人追上去……
楚清欢嘴唇微微发紫,身体在细微抖动,她抬眸,不知是不是雨水进了眼中,模糊了视线。
她面前站着的男人不真切,像是一个巨大的漂亮的泡沫,随手一碰便散了……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被暖意紧紧包裹,双手僵在空中,模糊的双眼一点点清晰,一滴清泪自眼角落下……浸湿了他的肩膀。
楚清欢开口沙哑,带着她都没有发现的委屈:“他们说我妈妈是精神病……”
她娇小的身子在宋砚辞怀中颤抖,微微抽泣:“我也是……我是精神病吗?宋砚辞?”
她感觉自己掉落在一片温暖之中,只有此刻才感受到一丝安全,可以放肆情绪……
宋砚辞用手扶住她的脖颈,尽可能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爱护着,安慰着:“不是的,我们宝宝没有精神病……他们才是疯子。”
楚清欢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细碎的颤抖:“doctor是我妈妈的心理医生,你可以把调查的重点放到国外心理医生上。”
宋砚辞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在怀中安慰:“宝宝……”他剑眉蹙起,含情的桃花眼满含阴郁,痛她所痛,感她所感……
这是宋砚辞六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
宛如一只钢针一点点穿过心脏,血肉和肌肉都在一点点收缩……
楚清欢红了鼻尖,微微张着的嘴巴代替鼻子呼吸,双眸紧闭,掩耳盗铃般遮蔽自己的柔弱。
楚清欢被宋砚辞轻柔的放在后座,车门关闭隔绝了所有的寒冷,可楚清欢依旧颤抖,她眉间似乎泛着寒气儿。
她额间的发丝被雨水浸湿,成串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没入颈间的杏色衬衣。
宋砚辞小心用毛巾氤去雨水,随后把楚清欢溅湿的外套脱掉,全程目不斜视认真无比。
“宋砚辞?妈妈为什么会得精神类疾病?我也是……”
楚清欢苍白的唇一点点吐出这句话。
宋砚辞拿着毛巾的手微微顿住,随后放下毛巾,双手捧起楚清欢的脸蛋,强迫她和她他对视,声音温和却坚定:“一个男人出轨永远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宝宝,楚震华该死,宝宝的妈妈只是一个受害者……”
楚清欢望着他的眸子,琥珀色纯净美丽,似女娲耗费三天三夜单独调制的颜色。
他眸中只倒映着她一人,正如他心中一样……他是孤狼也是头狼,只有一位伴侣,一生只忠诚于一人。
楚清欢突然想要放下所有,就这么和他待着,拥抱这情绪崩溃时的一剂良药。
“宋砚辞……”楚清欢声音沙哑,缱绻的视线描摹着他的每一处,最后定于他淡粉色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