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望夏缓着颤音,“我姐做错了什么,病是她出去跑一圈自己得的吗!她怪你们了吗!这两年她自己忍着不发作,还当是她应得了了?大伯父你自己清楚的很,我,我姐为什么和爷爷感情好,她是她是留守,她就该体体贴贴的吗。如果没有陈子杰,或者他是个妹妹,不是说要散家了吗!”
“伍望夏!闭嘴!”陈会思冲了上来就要一把揪她。
陈子梅起身,一手就接住她的拉扯,转手就将伍望夏护在了身后。
她的眼里多了戾气,“姑姑,我是为着望夏才叫你姑姑的。”
陈会思停了动作,退了一边,不安地看了几眼陈父。
“你先回房间。”陈子梅伸手小心地擦掉伍望夏的眼泪。
伍望夏倔强地退了半步,低着头,“我不要……”
“听话,回去。”
伍望夏哭红了鼻子,泪眼朦胧地看着陈子梅,还是乖乖听话回到了房间。
“望夏还是小孩子心性,说的话也是听我说的。”陈子梅坐回那张椅子,她知道要做什么也知道会得到什么。
“父亲,我从前小时候不懂事,确实一直怪责着你为何将我留在了村里,介怀着你会挑着留守的字眼来试探反讽,我也一直很不满你那明显又隐晦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和动作。你总能下意识做出和说出我不重要的表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成了你的骄傲,是因为我考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学吗,还是因为我看起来越来越懂事听话了。这个骄傲也还是没有改变你的下意识。”
“我想怪你的,但又觉得不配。所以我熬了两年,或者二十年,我变的自卑敏感,我觉得我该死,活了二十年,花了家里,花了陈家二十年的钱,有着病又让老人家担心。父亲母亲在生了第一个孩子,受了很多嘲笑,我真诚地为此感到抱歉。幸运的是,第二个孩子为你们争到骨气和欢喜。其他人的气我也理解,很感谢你们为陈子梅付出过的金钱。”
“今天,没有让爷爷来,确实是一件很正确的事。因为那是让我唯一会真正内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