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
季雨泽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支撑着，他就差把自己的内裤尺寸也全盘托出了。
季雨泽示意方德明凑过来，自己也凑了过去。
“……我听说，最近h市实在不太平。”
季雨泽说的是实话，末世可不是不太平吗？
根据他纵观小说界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半真不假的假话最能让人相信。
而且，这可是传说中最不容易被打的‘善意的谎言’啊！
“好像是什么，内部矛盾还是什么吧？反正工作机会大大减少，别说和我们专业相关的了，就算是进酒店当服务生也没什么机会了。”
末世来了就是人吃人，谁还管有没有什么工作机会啊，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所以要我说，你还不如回老家呢。”
季雨泽努努嘴，又搬出自己那一套养老理论。
说实话，他不怎么在意方德明会不会听进去自己的话。
有没有离开h市也好，有没有活下去也罢。
他季雨泽从始至终想的，就是带着姥姥活下去。
至于方德明……他只是报一下他帮自己带了三年饭的答而已。
诶，他可真是个好人。
“……那我考虑一下。”
方德明厚重的眼镜反着光，让季雨泽看不透他的心思。
但关季雨泽什么事呢！当务之急是跑去学院那办理退寝手续啊！
这破学校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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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告别陷入沉思的方德明，季雨泽一放下餐盘就往教学楼跑。
但一出食堂门，季雨泽就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穿过他的脑子。
这股疼痛比他的脖子被丧尸撕开的时候还要更痛一些，还没等季雨泽捂住脑袋，就发觉眼前的场景无端发生的变化。
他的视野范围内泛起了血一样的红，原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人半数变成了缺斤少两的丧尸在游荡，身上腐烂的肉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而剩余身体完好的人身上则大多带着脏污和血迹，面如死灰，仿佛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
【滴……资源缓冲中。】
路边青嫰的花草生长出高大的枝丫，以遮天蔽日的姿态捕食丧尸、人类，甚至同类。
【滴……资源缓冲完毕，资源校验中，请放心，此次检验不需要消耗流量。】
大厦倾倒，只剩断壁残垣。
【滴……资源校验完毕，正在进行最后一次模拟测试……】
这便是末世，季雨泽梦中的末世。
不过他脑子里滴来滴去的东西是什么玩意，不知道他头很痛吗还滴！
季雨泽甚至像原地化身咆哮的猩猩大吼来缓解头痛。
【模拟测试完毕……正式载入完成……检测到宿主因系统载入而出现异常……正在申请补偿……】
要不是还有人盯着他的话，季雨泽早跪下来求求脑子里的东西别叫了，他头真的要炸了。
【补偿已下发……您好，宿主7199号季雨泽，主系统【勤劳致富】向您致敬。】
随着机械声音的响起，季雨泽感到一阵清凉融入他的脑中，然后散开。
那感觉就像季雨泽还没搬走、他爸妈还没离婚、姥爷还没被气死前，夏天他躺在姥爷亲手做的竹床上，姥姥躺在他的身边，用轻柔的语调和蒲扇为他驱散开烦人的热意和蚊虫，试图让自己的乖孙早点睡觉好长身体，但他的眼里只有窗外明亮的星星，他怕明天就没了这样闪亮的星星，于是拖着不想入睡。
然后第二天，季雨泽他爸就被发现出轨，甚至另外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弟弟只比他小了五个月，他被妈妈牵着手离开了老家，除了每年过年被允许的视频通话以外，他再也没有见过姥姥和姥爷。
【补偿载入完成，很抱歉给宿主带来不愉快的体验。】
【已检测到宿主的愿望被归类为隐归山林，现切换分支为【人在末世，种田为王】。】
似乎是察觉到季雨泽对于他声音的不喜，原本机械的声音被系统自主替换成了优雅的男声——和英语听力里的男声一样优雅。
“季学长？你没事吗？”
季雨泽的面前被递上一块手帕，他刚想道谢接过来，就发现眼前是个很熟悉的人。
*的！这不白涵吗！？
就算季雨泽灵魂状态时的记忆再模糊，他也决不会忘掉这张脸！
导致他今后悲惨生活的元凶！
但季雨泽不好发作，毕竟人家也没做什么——顶多也就是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而已。
呕……一想起来季雨泽又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他最讨厌滥情的人了。
“那个……学长？”
白涵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哈哈，没事没事，”季雨泽干笑两声，把白涵伸出的手给推了回去，“那什么，我还有事要做，先再见啦——”
季雨泽脚底一抹油跑了，全然没注意到被他甩在身后的白涵搓了搓手。
等他慌慌张张跑到目的地的时候，脑子里的英语听力才开始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