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微微颔首，没有否认。
其实，只要他想，最短两三天就能彻悟剑法。
当然，这种话自然不会当面说出来。
不然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况且，没有达到目标之前，光是用嘴说出来，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在吹牛皮。
………………
泰康山。
水天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前，江夜缓缓睁开眼睛。
昨晚从武馆离开后，他没有回家，而是赶去了幽冥阁，利用奕爷的关系，打听出了此前被官府悬赏三千多银子的那个“百人屠”程晤的情报信息。
根据他打听来的消息，此人离开犯事的地点后，不断逃窜，最终跑到了泰康山的地界处。
出了泰康山脉后，再往外走，必定会路过这个村子歇脚。
而他连夜奔波终于到达了水天村，并且已经在这个小镇客栈里守候了多日了。
泰康山人烟稀少，荒草丛生，他势必没法长时间一直躲在那里。
不然，连生存都会成为大问题。
此刻，江夜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不由得眉头一皱。
“难道还有其他同行也来这里蹲人了？”
他往窗外一探，结果发现大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
“算了，先到先得，就看谁的运气好了。”
江夜逐渐冷静下来，觉得这种捉拿通缉犯的事，只能各凭本事，看看谁能最先斩杀掉犯人了。
不然，他总不能等那人将通缉犯击杀了之后，再来一波“黑吃黑”吧？
这种事，江夜可干不出来。
他虽然有时手黑，但是心却不黑。
这般想着，楼下的客栈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个声音雄厚的男音道：
“掌柜的，来一斤米酒，和四斤牛肉，越快越好！”
“好嘞，客官您先坐，酒肉马上就好。”
一楼是吃饭喝酒的，二楼才是住宿。
但是江夜听觉极其敏锐，他们的对话自然一清二楚。
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他也收拾了一下，下楼点菜，同时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刚才那位大汉的长相。
旋即，江夜心头一喜。
“看来同行要白跑一趟了。”
“因为运气好的那位，是我啊。”
他判断的没错，如果说之前仅从“这么早的时间来偏僻的客栈吃饭”，以及“点了这么大饭量，想必饿了蛮久了”两点，还无法推测出对方是通缉犯的话。
那么，下来瞥了一眼后，他终于可以断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对方的模样虽然用易容术改变了，但是气息是不会骗人的。
尽管已经刻意压制隐藏，但江夜还是觉察出了一丝练脏境武者才有的气息。
一般的练脏境武者可不会闲着没事来这种穷山僻壤里蹦哒。
加是对方的衣物破烂、身上也脏兮兮的。
想必躲在泰康山脉这段时间里，没少受苦受罪。
想通了一切，江夜心情愉悦，这将代表着他耗费将近一周的时间蹲点并没有白费。
人，总算给蹲到了。
钱，在拿下对方后，也自然会有。
这般想着，他反而不急于拿下对方了。
毕竟在客栈杀人，影响不太好。
他一边吃饭，一边暗自紧盯着对方那边的情况。
等双方都吃饱喝足，通缉犯结完账准备离开客栈后，他才悄然跟上。
过了一会儿，大雾稍微消散了一些。
程晤突然停下了脚步，掏了掏耳朵，往自己的周围扫了一眼道：
“出来！”
踏！
见自己的行踪被识破，江夜丝毫不慌，淡定地从雾中走出。
程晤瞧了眼前这位手握精刀，面容冷酷的少年，没有问出“你是何人”这样的废话。
他明白，既然对方能跟随到此。
自然是来取他的项上人头。
没有言语，程晤拔出腰间的柴刀，直接袭了过去。
………………
不远处，原本奔驰的马车停在了一边。
马车旁边，一个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老头，手里抓着一只烤兔，啃的津津有味。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的对面却是一位身着华服的世家公子。
此刻，他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态，拱了拱手道：
“前辈，这烤兔味道如何？是否合您胃口？”
酷似乞丐的老头正吃的起劲，根本腾不出嘴来，边啃边竖起一个大拇指。
世家公子陪着笑道：
“前辈，那关于刀法上的问题，能否再指点一二呢？”
老人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啃咬着烤兔。
看到老人的反应，柳哲苦笑了一下，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自从数个月前，在外与人对练中，无意中听到了老者的一句点评。
而后他冲下台去，认真听取了老人的一些建议。
结果不久后，刀技大涨，他也自然把老人奉为座上宾，从此好吃好喝伺候着。
就像这些天里，他不惜带着对方跑到荒野山脉中打猎，也只是为了满足老人的一句“想尝尝野味”。
偏偏，自从点播了那么一下之后，老人却再也不愿意指点了。
这让他不禁有些灰心。
忽然间。
老人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样，警惕的抬起头来，连野兔也不吃了。
“怎么了前辈？”柳哲问道。
“嘿嘿，有热闹瞧喽！”
说着，老人丝毫不理会柳哲脸上的疑惑，自顾自的朝着大雾中的东南方向走去。
柳哲心中一动，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还是跟上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