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微垂下的眸中闪过一丝嘲笑,看来老二和老三对于他们亲娘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与权利比起来,亲情在他们眼里是随时可弃的。
对于两个儿子在眼下同时离京,皇后是费尽口舌也劝不下来。
“母后不必再劝,儿臣心意已决。您不是一直说让儿子沉下心来做些事情给父皇看吗?”
宁王对于皇后的话,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父皇已经允下儿子即日离京,儿臣来见过母后,回府就出发了,母后保重 。”
皇后心里似有东西堵着,当下期待的望向靖王,
“老三,你二哥出京,你留在京城陪母后可好?”
“母后,先生一直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臣自知资质愚钝,想出去开阔眼界,增加阅历。”
靖王现在一改之前的火暴性子,变得比宁王还要沉稳。
望着油盐不进的兄弟二人,皇后额头青筋直跳,抬手挥掉面前桌案上的东西,歇斯底里大吼:
“走,你们都走,留母后一人在京城,你们兄弟二人倒是放心。”
宁王和靖王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俯身行礼,
“儿臣告退。”
抬眼瞟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母后,宁王垂眸掩下眼中的不满。
明知自己在楚王兄手里吃了这么多的亏,只让你一直给楚王兄下药的人加重药量,你就推三阻四。
又连番夸奖老三,很难说是不是想抬老三上位。
就连外祖这些日子都不像原来那么积极出主意了,每次去安阳候府探望,都推脱病重起不来床。
靖王却是认为,凡事不能让老二给比下去了。
既然老二要出京帮父皇做事,那自己也可以。
横竖父皇现在正是壮年,不管那位子要传给谁,三两年之内想都不要想。倒不如出京做些实事,让父皇看看自己的能力。
本来就因被皇上把掌管后宫之权拿走,而气得食不下咽的皇后,在宁王和靖王离京后,就越发病的起不来床了。
太后懒得看她病怏怏的样子,索性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皇后本就因掌宫权被皇上拿走而心里怄气呢。还想着借给太后 请安,在皇上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如今又不让她去请安了。当下气得把坤宁宫砸了个痛快。
坤宁宫上下人等胆战心惊,都怕皇后娘娘把火发在自己头上。
掌事太监章进和秋叶,小心翼翼侍候着。待皇后歇下,章进吩咐宫人守在那里,免得娘娘醒来见不着人又要发飙。
转身回到自己小屋准备休息一下,却突然浑身大汗淋漓,疼痛难忍,口吐鲜血。
想起这些年自己做过的事,章进心惊胆战,挣扎着简单收拾一下,就跑去太医院看诊。
刚好孙太医在值守,当给他诊脉后,顿时蹙起了眉。
“孙太医,咱家这是什么病?”
因孙太医从不因他们是太监而歧视他们,所以宫里这些太监宫女都喜欢找孙太医。
“这,”孙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章公公这症状看起来怎么和楚王殿下发病时有些像?”
“只是,感觉症状要比楚王严重许多。你这几天吃了什么?”
孙太医望着章公公有些迟疑。
“就是除了你平常吃的,可有吃过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章进想起,这几天皇后娘娘经常赏赐自己饭食。就是今天中午,还赏自己三四个菜。
以前也会赏赐,但没有像这几天这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