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九琨疑惑抬头。
“怎么觉着你现在对这些事这么上心?”
卫枕钰沉默片刻。
随后她缓缓向前靠了靠身子,眸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荆州时疫肆虐,闹了灾荒,已经三月有余。”
项九琨倏然抬起头,瞳孔中一派震惊,马上开口问:“鼠疫吗?”
卫枕钰颔首。
顾棐南此时也实在撑不住疼痛,坐在了轮椅上。
精致如玉的面庞上盖着一层薄汗,同样把目光放在了项九琨身上。
听他的意思,似乎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项九琨挠了挠头发,见夫妻俩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无奈的回了话。
“先帝在的时候就闹过一次鼠疫和蝗灾,只不过当时规模不大,而且朝廷赈灾及时,虽说死了有百十来人,不过到来年就好过来了。”
“而且荆州从那之后时常灭鼠,又岂能发生三月有余的灾荒?”
卫枕钰得到了答案,缓缓将身子靠回椅背。
她清冷的目光看向远处,朱唇微动:“或许,当今皇上早就不重视这件事了。”
项九琨又安静了。
“算了,你给我相公好好看腿,我去趟镇子上。”
顾棐南抬眸过去,猜出了她的意图,提唇笑:“项老刚刚已经给我看过了,我同你一起去。”
卫枕钰定定的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笑得眉眼弯弯。
“那就来。”
项九琨托着下巴,看着夫妻俩又上了马车匆匆远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们这次出去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看起来连对如今皇上很不满意啊。
不过……
项九琨眼底折出一道冷芒。
当今的皇帝老儿确实不太是个东西。
……
马车上。
顾棐南总算拉住了心心念念的手,抬起手指摩挲了几番,又没忍住拿起来亲了亲。
卫枕钰对他的一系列行为表示非常的无语。
“又不是许久未见……”
顾棐南幽怨的视线当即砸了过来。
“阿钰倒是说说,从去了那边女扮男装开始,你我之间何曾亲近过?”
卫枕钰侧过眸子睨着人:“都女扮男装了,还如何亲近?”
顾棐南:“……”
见他小气吧啦的闷着气把头转了另一边去,卫枕钰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缓缓靠了过去掐住他下巴。
“看看是谁家相公和自己媳妇闹别扭了?”
顾棐南此时,眼眸中早就氤氲上了淡淡的笑意。
感受到卫枕钰靠近,还是没忍住微微侧头。
“阿钰。”
卫枕钰挑起眉看着他,猝不及防间就被两片温软轻轻贴在了唇瓣上。
温柔缱绻,极尽缠绵。
许久,才把人放开。
顾棐南微垂长睫,声音嘶哑,抬起清透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软唇。
“娘子,待我能站起来,便去科考如何?”
卫枕钰潋滟的眸子弯起。
“你若想去,我便支持。”
顾棐南他出手把人轻轻拢在肩侧,眼底蕴藏着沸腾不息的凛冽。
他不想阿钰这般恣意纵情的性子继续被委屈,不想她面对宗正泽这般人物便需费尽心思斡旋良久。
前世他是个奸臣。
这一世,他想为阿钰做权倾朝野的奸臣。
天下万万人怕他惧他,他的阿钰便能随心所欲,再不用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