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黛便将窗户开了半扇，用木棍撑住了。
一股寒风，裹着北地独有的衰草和冰雪气息，吹了进来。
张澜琼打了个寒战，却觉得奶茶和羊肉泡馍更美味了。
盖着被子，吹空调，吹着冷风，喝热汤，爽啊。
翠黛吃得快，风卷残云吃完了，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道：
“对了，大小姐，姑爷给你留了话。让我等你吃完了，再告诉你。”
张澜琼没多想，还在美滋滋地吃嫩羊肉呢，就道：
“什么话还得等我吃完了说，你现在就说吧。”
翠黛一脸懵懂地道：
“姑爷说，第一夜的报酬是，秋。”
噗——
张澜琼差点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喷出来。
神他妈的第一夜的报酬。
这男人怎么连这都记得让翠黛说。
翠黛茫然，“大小姐你没事吧？”
张澜琼擦嘴，“我没事，就是，这话确实得吃完饭说。”
之前宣长缨跟她开玩笑，说要一夜一个字，告诉她是谁在通敌卖国，贩卖兵器机密。
秋？什么意思？是这人的名字里有秋，还是跟秋天什么的有关？
接下来的时间，张澜琼脑子里就装不了别的事了，一直在想这个。
直到有人砰砰砰敲门，她才回过神来。
“谁啊？”
“常夫人，我是金元朝。先前咱们商量的事情，有一些变动，想跟你细商量一下。”
张澜琼扬起眉毛，变动？
张澜琼与金元朝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大半。在晋同休整的那两天，金元朝已经付给了她一千两黄金折算成白银的银票。其中七百两，是消息的尾款，还有三百两，则是《缀术》一书的定金。
因为宣长缨折腾得她太厉害了，加上大多数时间，都在旅途中的关系，张澜琼还没有来得及，将《缀术》默写出来给金元朝。
金元朝不像是个会反悔交易的人，那么问题，就出在《缀术》这本书上了。
只是张澜琼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本书的交易，能出什么问题。
难道，金元朝还能想到，这本书压根没人能看懂不成？
“请进。”
张澜琼整整衣服，让翠黛把金元朝迎进来。翠黛关了窗户，给金元朝端上还冒着热气的奶茶。
金元朝鼻子动了动，觉得萦绕在鼻端的香气，十分地诱人。
但他也是吃遍山珍海味的人，并没太当回事。
他先说起了正事。
“先前与常夫人约定了要买这本天下奇书，定金也已经付了三百两，想来我的诚意，夫人是知道的。”
张澜琼点点头，“没错。但您方才说的，变动的意思是……？”
金元朝笑笑，有点尴尬地道：
“大概就是，现在有别人在卖这本书，而且，并不是单卖，是另一笔买卖的赠品。”
张澜琼吃惊，“赠品？”
这本书是钦天监的孤本，在宋远星手里，是他的宝贝，谁要卖东西将这书当赠品？
金元朝：“没错，具体的消息，还是等常兄弟告诉你吧。六娘子已经决定，额，带常兄弟一起去贵侯园了。”
张澜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