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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山雪夜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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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了夏府以来,不止是噩梦,雨棠还添了个失眠的毛病。时不时地睡不着,总想起父亲母亲,又想着如何去查父亲的事,想来想去却毫无思路,只能整晚整晚地睁着眼睛。

是夜亦是如此。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滋滋的声音,阿芫均匀的呼吸声,每一丝细微的响动都足以驱散她脑海里才起的迷离。

是日的白天个大晴天,所以屋外并不很冷,雨棠把狐裘皮袄披着,悄悄到院中散步去。

因着是别人家,雨棠知分寸地并不乱窜,她只在院子里拿了把椅子坐着看月亮,还取了些桂花酿来,温在汤婆子上,就着两块枣糕,倒也很是惬意。

忽然,后面有只小纸鸢飞到雨棠面前来,吓了她一跳。

雨棠立即站起来,转过身瞧。

这院子空空荡荡,哪儿有人影,哆哆嗦嗦的雨棠再望向两侧的垂廊,那垂廊深处,因被房子挡住了月光,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脑海里恐怖话本的画面播放起来,雨棠拔腿就想跑。

就在这时,有个男声传过来。“这呢。”

见雨棠看了半天还没找着自己,洵异有些好笑,存心想逗她道:“抬头,在上面。”

雨棠循声望去,有个黑影坐在屋顶上,她颤颤巍巍压低声音问道:“是谁?”

屋顶上黑影露出了笑意道:“你竟听不出我的声音?”

雨棠也放松了些,也就答道:“可是夏大人?”

那黑影竟有些活泼地笑道,“总算是听出来了。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偷摸吃什么好东西呢。”

夜黑风高,瓜田李下,可是母亲教过的男女之防最严格之时。雨棠原本竖起防备,只想客气两句便回屋。

可她转念一想,难得有独处的机会,父亲通敌的事,要问问他或许能有些线索。

何况这么多日相处,可看得出洵异这人并不是登徒浪子,何必这样小心翼翼的。

雨棠便故意结结巴巴说道:“夏大人要不要也尝尝…这…桂花酿。”这时的雨棠散着头发,盯着洵异的眼神楚楚可怜的很,简直像话本里的小狐狸。

洵异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赶忙推辞道,“倒也不用,夜阑人静,你先去歇息吧。”

洵异这样一说,雨棠听出来了避嫌的意思,她不想被洵异当成轻浮之人,便尴尬地说道:“那我便不打扰大人了。”

看着雨棠小心翼翼有些狼狈地收拾的样子,洵异心底又冒出一阵鬼扯的心疼,他鬼使神差地又转了个话题去问她:“这平台的风景极美,你要不要来看看?”

雨棠感受到了洵异的善意,便扬起笑脸朝洵异道:“我不会轻功,这可要怎么上去?”

夏洵异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道:“照你这意思,我是会轻功喽?你看右边,我摆了个云梯,爬梯子上来的。”

雨棠很小时候也是个上房揭瓦的皮妞,老爱爬房顶上捉鸟逮猫的,有了这机会自然跃跃欲试。

雨棠爬上去那云梯,与洵异就这么并肩坐在牌楼留下的小平台上,给洵异斟了一杯桂花酿。

雨棠身上好闻的花香气扑面而来,忽然就把洵异满脸通红。

洵异心里也是怪哉。这苏雨棠与他虽然订过婚,可全然不熟。侯爷夫人虽然死前交代他要好好对雨棠,可在一心进取的洵异眼里也实在不至于抵上自己的前程去守诺。

那日雨棠放下身段来求自己,洵异虽然答应了,可也只是缓兵之计,想着过几日再给她安排住处,否则家里要进大娘子可如何交代?皇上前几日可暗示了要给自己和安宁公主指婚。

这几年洵异也没打算当什么好人,原本都打算过几日就给雨棠安置在杏前街王婆家的房子了,又担心她年轻貌美,独居会被歹人瞧上,如今更是好笑,看她扁个嘴,自己心里都不得劲大半日。真是哪儿来的邪气。

唉,大抵还是少年时的心病。

洵异对自己有些气恼。

雨棠心里想着心事,倒是淡定得多。

只听雨棠先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看,那远处的雪景是不是很美。”

洵异往顺着她所指往外看去,越过了夏家大门,整个京城尽收眼底。

京城前几日断断续续足足下了三日雪,到今日方晴来。近处的街道上还堆着厚厚的积雪,有行人经过的地方走出一条小道,有孩子耍过的地方,还有一个个雪人矗立在那儿,夜色已浓,整个京城都已沉浸在酣睡里,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只剩月光盈盈,微微揭开一分墨色,仿佛是闪着银光的黑色绸缎,带着一种浩渺的神秘感,吸引着人要融进去这一片黑暗里。

洵异也有了话头,只抿着桂花酿,对雨棠说:“你在我们家还习惯吗?”

雨棠笑了笑,答道:“还好。”

洵异笑道:“夏家不比定远侯府,许多事没那样讲究,我还真担心你习惯不了。”

雨棠内心一凛,也不愿深想,不想勾起什么伤春悲秋的意思,便笑着把话题引开:“夏大人这说的什么话,说的这杏前街大名鼎鼎的状元府有多寒酸似的。夏大人是哪年入仕的呀。”

夏洵异道:“我是两年前丁未科的状元。

雨棠算了算,忍不住惊叹了一句:“那你二十三岁就中状元了,真是不凡啊。”

洵异笑道:“是啊,我从小念书就比别人快,不过六岁就念会了四书,家人都对我寄予厚望,开蒙便请那年的扬州解元来做我的师父。”

洵异叹道:“夏家对你的栽培,竟比我的兄弟们还重视许多。”

洵异想起什么,又继续问道:“你家是那样的大族,家里没有家学吗?”

雨棠笑了笑,淡淡回道:“听说我父亲那一辈是有家学的,族中子女都在里头入学,最盛时公爷侯爷的子嗣也都入了里头念书,后来家中长辈发现族中子弟入了学都不好好念书,拉帮结派,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还有些抽上了烟土,学的净是纨绔的行径,二三十年,四五十个子弟竟一个秀才也没考上,祖父做的主,先生遣了,学堂也散了。之后的子弟就去公学里念,遇上些品行端正的,还可改改风气。”

谈了几句不相干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起来。雨棠正琢磨着怎么开口问话时,洵异倒是先开了口。

洵异幽幽地道:“或许你并不想知道,可我想还是告诉你一声。之前那几个滋事的女子,是定远军的几个营官的家眷。也是可怜人,坪州之战里牺牲了,但因战败,牵连了下属士官,兵士的家属可有赔偿,士官以上均未获赔。家属去奉京府闹,被人打了出来,有心的给她们出了主意,她们便过来了。”

雨棠听到这些,只咬着牙问道:“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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