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柔荑抚上手臂，带起阵阵的酥麻。
望着近在咫尺的纤纤玉手，张良真想吟诗一首，来抒发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过转念想到月神不是什么无知少女，也许不吃这一套，于是他又打消了此念，继续保持自己的温润君子人设。
……
马车上，张良和月神分坐两边。
不知怎的，他突然感觉浑身发热，迫切想要透一透气。
转头询问身边人：“阿月不介意我开窗吧？”
月神得体一笑：“子房请便。”
张良点点头，伸手将车窗推开些许。
秋日将逝、天气渐寒，晨风带着冰凉之意拂来，吹在脸上很是清爽，那股燥热感慢慢缓解了。
旭日东出，为新郑城撒上瑰丽的颜色。
月神忽然问：“子房，你相信命运吗？”
张良心念电转，摇了摇头：“信也不信。”
月神奇道：“怎么说？”
张良化身哲学大师：“若单以人生际遇而言，我只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所谓命运上。”
他有意不说完，顿了片刻，月神果然好奇追问：“莫非子房也当上了谜语人，话只说一半的吗？”
张良一笑，不急不缓道：“我知道阴阳家所习术法高深，与命数息息相关。好巧不巧、托令妹的福，我也有幸成为教中一员修习阴阳之术。
不亲身体会，则不知阴阳术之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习之方知长江之无穷，宇宙之浩渺，人在其中不过沧海一粟，池水中朝生暮死的蜉蝣。
所以我有感而发，获得一些新的感悟——若非上天安排、冥冥中注定，我又怎遇得上华贵雍容、高端大气的妃妃和你呢？”
他一顿操作猛如虎，不仅显示了自己的渊博学识，还极为自然地吹捧了一波阴阳家。
此时月神的目光已经不是撩拨妹夫的得意与禁忌，而是货真价实的欣赏和倾慕了。
直到此刻，张良才终于触碰到一点她的真心。
“子房谦虚了，你天赋异禀、资质绝佳，本就深得东皇大人青睐。就算没有妹妹介绍，也同样可以一枝独秀，在教中名列前茅。”
心动归心动，夸人的同时，她也不忘踩一波焱妃，将对方的贡献撇干净。
“……”
话不好接，张良索性什么都不说。
月神倒是有许多话要说：“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只有牢牢将命运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惶惑忧惧。子房出身显赫、心怀凌云之志，应该也不甘心久居人下、任人拿捏吧？”
“我……”
没等张良把话说完，月神便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拿起茶杯，泼灭了香炉中的熏香。
张良：“？？？”
没有等来解释，马车速度减慢，逐渐停了下来。
“别院已到，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这句，月神径自掀起车帘，身姿一幻，袅袅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