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周挂满的蓝色纱帘，张良自顾自肯定道：“看来你还真挺喜欢蓝色的。”
雪女不答，一双手隐在袖中微微发抖，说实话她真怕对方来个饿虎扑食，把自己吃干抹净。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张良就算再变态不做人，也没兴趣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下手。
所以进门之后，等对方摆上纸笔，便开始挥毫起来。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蓟城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
当雪女看到这首诗，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只因这首诗歌是怀才不遇、感慨人生的自伤之作，通篇都表达着悔恨和自责的意思。
难道他一直以来花天酒地、沉湎声色的行为，竟只是壮志难酬的无奈之举？
如今繁华梦醒、忏悔艳游，隐隐表达出了求救之意。
自己是否要仗义出手，救其脱离苦海？
不过区区四句诗，便使雪女脑补过度。
对张良的好感值直接从无感上升到了好奇，且有日渐加深的趋势。
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区区一面，师父便投怀送抱，与其行了鱼水之欢。
她自问在当时的环境下，就算是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心如止水，静若安澜。
过了很久，才听她道：“这首诗歌，也可以用那种方式演唱吗？”
张良颔首：“自然可以，只不过素闻雪女姑娘有天籁之音，一曲能声动梁尘，引来百鸟回环。不知良今日是否有幸一饱耳福呢？”
赵女虽以舞蹈着称于世，于声乐方面亦是造诣颇深。
见对方这么期待，雪女也不矫情，一目十行将纸上所写诗歌熟记于心，便是吟唱了起来。
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此时此刻，张良感觉言辞匮乏，只能用此诗来表达心中的赞叹之情。
不得不说，赵女的绝妙，只有亲身见识过才能稍稍描绘一二。
至少以张良的感受，除了身体上的不同，在音律这块也是其余六国难以望其项背的。
可惜条件不允许，不能把人带走啊！
他在心里暗道可惜，默默等雪女清唱完，拊掌大笑：“今日闻卿歌一曲，如听仙乐耳暂明。姑娘年纪虽小，但以你的卓绝天赋，我相信名动七国、一舞倾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他的吟游模式，令情窦初开的雪女又羞又喜，心驰神往。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毕竟不像对方开了上帝视角，乍然有人这么笃定，她欣喜之余还是有些不信。
要知道有自家师父丹青的珠玉在前，就算人人都说她能青出于蓝，自己也不敢妄自尊大。
反正都知道剧情，张良信誓旦旦地保证：“当然了，要是你以后真的照我说的出名，为了感谢我的未卜先知，就嫁给我如何？”
“……到时候再说喽～”
雪女犹豫半晌，神奇地没有拒绝。
“就这么说定了！”
张良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股脑地把人预订了。
当他再次从雪女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玄翦的目光已变成了景仰。
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