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与白甲军交战的数十人，张良怒气难平。
他自问与人为善，凡是敌人早都下去见了阎王，能活在世间的皆非与自己交恶之人。
可是这个幕后黑手，屡屡布局欲置自己于死地，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结阵！”临阵对敌，白伊又显出了巾帼将军的气场，“留活口，本侯要问他们问题。”
得到主人的指令，白甲军开始行动，五百人分列包抄而上，有序蚕食着敌方的生存空间。
因此即使对方有备而来、一出手就是全力，胜负其实并无多大悬念。
不过一盏茶，战斗便已尘埃落定。
这也是张良第一次近身感受白甲军的战斗力，果真名不虚传。
这要是以后投入战争、兼并天下，又该多么所向披靡？
想及此，他看白伊的目光都火热了起来。
反观白伊，却没那份闲心激动。
因为自己的命令并未完全贯彻，执行中出了纰漏。
这些刺客和一般的死士还不一样，即使血流如注、重伤濒死，依然不忘完成任务，就像是狂热的邪教信徒。
其中一个特别悍不畏死的，宁愿被刀剑加身，也要对着张良射出一箭，旋即气绝而亡。
至于其他被白甲军围困在军阵中的死士，也同那人一样，战至最后一秒，信念坚定得像是没有情感的傀儡。
当最后一名刺客咬破嘴中毒药而死，白伊盛怒无比，驾马上前，不由分说地一马鞭抽在领队脸上。
定睛一看，这人还挺熟悉，不就是之前雪衣堡的那个侍卫长吗？
“白虎，你很让我失望！”
那被称作白虎的侍卫长并不辩解，坦然接受了这一鞭子：“属下无能。”
白伊治军严苛，从这一举动就能看出来。
为免对方当场砍人，张良打马过去：“无妨，这群杀手从一开始就没想活，不关他们的事。”
在情郎的日夜说服、亲身感化下，白伊已非昔日那个病娇女王。
听了张良的话，便只哼了一声，没再计较：“搜！”
得了指令，离得近的几人迅速动作，将有价值的东西一股脑扒拉了出来——
仍是一无所获。
白伊已经不是不悦了，而是真正起了杀心。
滔天的杀气从周身迸发而出，瞬间令全军跪拜，偌大的平地只余兵甲碰撞之音。
“这是……”
张良始终观察着那群刺客，下马走近后，只见这些人的身躯十分古怪，浑身上下都泛着诡异的蓝紫纹路。
“这种手法，似乎与雪衣堡的傀儡术颇为相似。”白伊也近前来看。
“你说他们是傀儡？”张良追问。
白伊摇头：“不是，他们本为正常人，却被有心人以特殊手法操控，炼成不人不鬼的活死人。”
难怪这群人刚才就跟疯了一样，玩命似的攻击，宁愿速死也要给自己来上一箭。
张良又问：“除了白甲军，还有谁会这种傀儡炼制之法？”
触及盲区，连白伊这种阅历丰富的老司姬也答不上来。
“不知，或许你可以问问蓑衣客，看他是否知道一些线索。”
反复检查，确认找不到更多线索后，张良放弃了探寻，重新翻身上马。
大军重新启行，月色澄亮，依然驱不散心底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