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侍卫缩成一团，在公主床边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过来的。
步云实在疲惫，把人往脚下踹了踹，径自睡去。
次日天刚放亮，巧一就醒了。
是彻头彻尾的清醒，还记起昨晚发生的全部情节的那种。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奇云阁高手，巧一蹑手蹑脚起了床，并未惊醒公主。
知道自己僭越得离谱，事已至此，巧一去了戒堂打算自己领板子。
谁知戒堂的管事是个认死理儿的，没有公主的吩咐根本不听其他人使唤。
巧一又不能将昨晚的事和盘托出，内心又愧疚得急，竟和戒堂管事吵了起来。
戒堂的情况立马就有人通报给了公主。
“给公主请安。”戒堂管事看到公主朝这边走来，连忙问安。
“拦得好，赏！”
公主夸完戒堂管事处事有方，拎着巧一就往回走。
巧一自知理亏，一路上默不作声。
“昨儿个被你闹腾了一晚，没怎么吃东西，先陪我用个早膳吧。”
公主语气平静。
巧一机械地坐下，拿起筷子，只吃了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公主，我知道错了。公主怎么罚我，我都接受。”巧一起身，直直地跪了下去。
“先吃饭。”
声音辨不出来喜怒。
这顿饭巧一吃得极其煎熬，甚至比上一次挨板子报数还要煎熬。
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碗里，又被自己囫囵吞下。
巧一如今心里没底，不知怎的，他不怕挨罚，但很害怕公主驱逐他出府。
醉酒、闹事、爬床、吵架。
哪一个错误都够得上驱逐出府的标准。
巧一怕公主不要他了。
“以后和别人在一起时，别喝酒了。”步云吃好了，擦了擦嘴，看向巧一。
“属下记住了。”巧一跪下回道。
……
对上那双哭得通红的眸子，步云一下子生不起气来。
“公主说的话，属下、属下都记住了。”巧一哽咽道。
“公主能不能、别赶我出府。”巧一的泪水忍不住地流。
步云怔了怔，叹了口气，轻轻抱了抱面前的少年。
她明白巧一为何哭得凄惶。
少年聪慧，文武全才，巧一是奇云阁培养出的利剑，一旦出手，招招致命。这样的人，内心都是坚韧而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