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自天空之外
奥德里安俯视着这个星球。
统御战镰‘不灭’就在他的手中。在上一把统御权杖遭遇损毁之后，他便让科技术师利用它的遗骸和同样被摧毁的超相位剑重铸了这把特殊的统御权杖。它被施加了过多的结构符文，能保证即使遭到高斯粒子长鞭的正面轰击也不会损毁，尽管这会影响到相位场的输出。现在，它坚如奥德里安的决心。
一位太空死灵领主似乎不应该用‘决心’这类过于情绪化的词语。奥德里安想到。数千万年前，在那场生体转化中，所有惧亡者都转变为承载意识的金属躯体。无论新的身躯采用了何等方案，终归也不再是生物。每当它们思考，就会有数以亿计的脉冲火花在能量节点中穿梭，按照晦涩难懂的奥秘构成模拟的思维。但那总归不是一个想法。
阿庇鲁斯王朝之中，贵族阶级们采用的思维矩阵是对领主思维矩阵群的模仿，这一极为特殊的方案尽可能的保证了领主们在生体转化之后也能维持类似过去的思维。在银河系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存在，太空死灵的一切对于其他种族来说都太过复杂，可能只有那些灵族才能理解。
而现在，阿庇鲁斯王朝霸主奥德里安，俯视着这个星球。
他能像以前一样感到战略矩阵的兴奋，它终于有发挥的机会。感情矩阵分析着领主在收获失体时所应获得的喜悦与激动。人格矩阵使得他沉默不语，将一切纳入无情的金属表面之下。而他同时也能感到矩阵之间产生的某种超越数据的联系。如果是在惧亡者时代，他会称它为决心。
某种东西正在思维矩阵群的深处低语。自控。职责。时间。焦虑。畏惧。理智。感知。视野。不安。战士。王朝。荣光。在理性上，它们只是思维矩阵们计算时溢出的杂音。在感性上，它们是他重新取得的思考。
舰桥内闪烁着绿色的微光。技师学徒，他的同族们在复杂的符文面板前操纵着来往的信息。他的舰队已经进入到人类轨道平台的防空射程之内。它是在征服这颗行星路上所必须摧毁的第一个阻碍。
诺尔斯已经率领驱逐者们前往轨道平台之中。可预见的，那些方才抵达并且如今正隐藏在星球附近某处的星际战士舰队肯定会前来阻挠。他们极为聪明的没有正面抗衡，而是不断向各个关键节点派出驻军，持续改善防御结构。技师学徒也在对方的情报网中截获了许多命令和回复。这一次的敌人并非过去的试探、突袭小队，他将面对一只信仰之军。这也是为什么诺尔斯主动请剑前往。他认为只有他才能享受与强敌首次战斗，并将其击败的光荣。
然后，奥德里安的目光移向灵族游侠，卡瑞娅。她强健的身体隐藏在长袍之下，就像她危险的族人一般。卡威已经检测到这个星系中持续的网道反应。那代表着至少有一只灵族舰队不是经过，而是随时准备发起攻击。他不会去赌这些灵族的目标是人类，他会做好一切准备。
“自上而下。”他低语。
这是一个古老的技术概念。但如今亦然。他的军队将从天空之上降落，一直到这个星球的每一寸土地都臣服。在那之后，他将会踏上遥远的征程。
而现在，他能看到护卫舰和黑石战机出动。编队掠过黑暗的星际空间，向着发射出漫天炮火轨道平台袭去。舰队们依然在安静等候，预防这人类或是灵族舰队的出现。要摧毁防空平台，这些空中力量足以。
这个星系内的最后一场战争，开始了。
——天空今日依然安静。
阿克兴轨道防御平台已经升起了虚空盾。那些集中到轨道平台附近的小型舰艇的下场使平台指挥者震撼，上千架空天武装炮舰竟然会被战斗机等级的载具轻易击毁。那些漆黑的战机在绝对的寂静中穿过黑暗，以快如炮弹的极速穿过弹雨，以人类无法理解的角度进行机动，发出的炮击能瞬间将不止一艘炮舰摧毁。而就在人们认为这些诡异的战斗机会被虚空盾拦下之时，它们又以完全不可能的方式降到最低速。数百架异形战斗机就这样轻易穿过了这最大的防卫。
平台立刻做出反应。它的防空炮火在真空环境下无声的咆哮，从那些平台机枪中射出的弹链在天空中划出相互交织的轨迹。在平时，这等高强度的防空火力网能将任何试图靠近的敌机群摧毁，使得敌人无法对这个平台进行空降打击。但如同防御平台指挥组所料，它们近乎一点作用也没有。
三千架帝国战机立刻升空。银色战机群正面迎向了异形的黑色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