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迈向毁灭之前
当荣誉被反过来对抗帝皇的意志时，它便毫无意义。
——从军答疑
——惧亡者旗舰，夜之歌号。
奥德里安浏览着整个星球的进攻状况。
他必须得说，让王庭成员们分别负责军团的具体指挥，极大的节省了他的运算量。现在，他只需要让战略方阵考虑整体的进攻方案，并向每个军团发送指令即可。一时间他的感情矩阵稍显波动。终于不用操纵每个方阵依序前进五十米了。
在充分享受了名为宽慰的感情模拟之后，奥德里安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世界控制系统中。
这座城市已经岌岌可危。在下层区，两个军团集群正在向最后的防线推进，在防线之后就是下层区最为重要的数个地区。此后，军团主力便能转而向上攻击上层区。而上层区目前也处于军团的攻击之下。那些不朽者军团利用夜镰在城市区域来回穿梭，完成着对各个设施的袭击任务，或是与大批混沌信徒对抗。
情况不能说对太空死灵相当有利，只能说距离胜利只差几步。奥德里安考虑着。战略方阵计算出了几个方案，他正在浏览并寻找最为优秀的一个。
很快他就做出了选择。现在，敌方的部队肯定会在适当的抵抗之后撤退到上层区，组织新的防御力量。那么，在上层区军团通过传送离场之后，第二波轨道轰炸就会为了摧毁这些人类军团——以及那些几百上千万的混沌信徒而落地。在那之后，死灵军团主力就会从下层区进发，去清剿那些还没有被消灭的人类。
问题也有很多。第二次轨道轰炸大概会对星球环境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导致地壳变动。而单次轨道轰炸也很难将藏匿在城市中的所有混沌信徒消灭。最为危险的是那些星际战士至今还在固守。这意味着它们的指挥官要么是个看不清楚状况的蠢货，要么是个老谋深算的狡猾战略者。并且，极为熟悉太空死灵的一切。
奥德里安深陷到王座内。围绕着这份被选定的方案，更多可能性与应对方案开始被计算而出。那些叛变阿斯塔特们会如何继续行动？两方星际战士会不会联手对抗死灵军团？那些仪式对亚空间的影响程度，或者其他目的？会不会还有新的舰队出现？唉，情报总是不够。如果王朝还有占星术士或是时间术士，情况就会好很多。
不过没有就是没有。奥德里安将各个方案发送给对应的王庭成员。他在完成这些命令之后又望向了舰桥外的星球。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次战役不会简单结束。
——上层区。行星政府。指挥中心。
行星总督倾听着副手的报告。
他传达了来自星界军方面的报告。参谋部一致认为，将整个集团军撤离到上层区是最为合理的战术。他们可以依靠地利居高临下的建立起多处优势阵地，利用那些在备战时建起的掩体，拖延大量时间。装甲集群也能在开阔地带得到有效发挥，各个军团互相掩护...这一命令已得到将军...
他让副手不要再读下去。尽是些显示出落败气息的言辞。
他沉默的望着窗外。上层区现在到处都是狂欢作乱的色孽信徒，那些异形的战机在摧毁这座城市的空军之后亦在各处进行破坏。
他现在认为他已经尽力了。聚集星界军，调来巡逻舰队，邀请审判官，和一整只星际战士战团，甚至连黑色圣堂远征军也前来了这颗星球。但目前，局势正在向失败的深渊不可阻挡地滑去。
失败的苦涩从喉头泛起。帝皇在上，究竟需要何等伟力，才能将这颗星球从绝望中救出？机械修会舰队？泰坦军团？死亡守望？甚至——极限军团之主？
约翰不禁挺直了腰板。自那位光辉的大人重归以来，帝国曾一度拥有过希望。一只只远征舰队被派出，为了收回那些与泰拉失去联系的世界，各个分散的势力再度凝聚一心，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他听着摄政王的传说长大，以一个再度伟大的人类帝国为目标而前进。自一个少年到现在，他虽然丢弃了许多良心和少部分信仰，但只有初心是未曾改变的。
然而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在他能为人类，为帝国，为一己私欲做到什么之前，他马上就要见证自我的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