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旧时光：决裂
当寂静王看到所发生的一切时，他终于知道了克坦的真实本性，以及他们以他的名义所造成的灾难。
——《悲夜之书》
奥德里安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他所不熟悉的地点。
这个地点完全不在他的记忆之中，甚至他发现他的躯干都消失无踪，更像是惧亡者神话传说中那些芦苇间跳动的调皮小精灵，不具有确切的形体。
根据符文与其他特征，他很快就认出了此地即为纳维达斯王朝的皇冠世界纳维瑟斯的首都乌尔德，并且是在皇家宫廷之中的某个建筑内。
他看向四周。那些天花板上高悬的黑布，镌刻着王朝的符文与家族的纹章，并写下了对死去者的哀悼，在它们之下是一座座墓碑，被树立为三个环形。
奥德里安想了起来。这座宏伟厅堂，是那些长眠与此的皇家成员永远的墓地。在大沉睡之前，他曾拜访此地，并发现它增加了几个在生体转化后死亡的继承人。他虚无缥缈的存在走过那些黑石凿成的墓碑，抚摸着那些记忆中的名字，他们的名字被刻在王朝符文之下，他们的死亡将被永恒铭刻。
当他的目光落到一个名字上时，他不禁停了下来。那刻满了四分之一个墓碑的漫长名字正属于他。难道这是未来？他正看着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情？
但他很快就发现他错了。他的目光落到了墓碑前的高大金属身影之上。那是理应已经死去的法皇纳维塔斯。他依然和大沉睡前在奥德里安心中留下的形象别无二至，比墓碑还要沉默、坚硬、顽强，不可阻挡，不可忽视。而在塔拉辛口中，他的确是已经死了，虽然连无尽者也不清楚相关细节。
奥德里安开始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困惑。难道星神终于开始向他展示‘平行世界’？一个他死去，但父亲没有死去的可能性？
就在他试图呼唤星神时，就在法皇背后，一个身影的出现阻止了他的思绪。
法皇长子，继承序列第一人，艾瑞安。
——“向您致敬，纳维达斯王朝永恒的统治者。”
“起身，继承人。”
法皇持着那根只在私下使用的权杖。持握这个物件，代表着他的身份由王朝统治者转变为家族之主，所有家族成员都知道这点。他理应是前来这座坟墓哀悼，对于那些未能接受生体转化的家族成员，奥德里安推测着。
“父亲。您真的不打算放弃这个计划吗？”
奥德里安努力倾听。在这个梦幻般的死亡之地，星神究竟打算告诉他什么？
“艾瑞安。你根本意识不到生体转化带给了我们什么。”
“不，父亲，我知之莫深。您应知晓，大沉眠对我族的效用。若不是生体转化所赐，我们断不能度过这大长眠中的漫长岁月。”
“我最年长的继承者，你对此一无所知。”
奥德里安从未在法皇纳维塔斯身上感觉到这种气息。他此刻的态度就像一块开裂的墓碑，显示出棺材中的骨骸。他语气中带着奥德里安从未见过的失望，对于他最珍视的首裔。
虽然奥德里安知晓，长兄理应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消逝了。阿庇鲁斯王朝在沉睡中得到了这个死讯。他眼前所见的是两个死者的交谈，就在被刻在墓碑上的他的名字之侧。
“您把惧亡者的身份看得太重了。我们全族都已经得到了不朽，足以抵御时间的侵蚀。就算是灵族，我们也借由这漫长的沉睡避开了它。沉睡终有尽头，我们的再起是必然的。到那时，我们就能成为银河系真正的主人。”
奥德里安凝视着那个稍矮的身影。是艾瑞安一贯的态度。他总是这样，说着无可反驳的话语，用最亲切的态度，让你觉得没办法反驳他。
“艾瑞安，艾瑞安。在那之后呢？”
从眼眶中不断跳动的绿色火焰来看，艾瑞安并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
“在那之后，太空死灵将永远统治银河系，我们将获得更为高阶的成就，例如完全封锁亚空间。我们还会迈向银河系之外，去探索整个宇宙。”
“吾子。我们会失败。永恒帝国将陨落。没有什么能逃过时间。”
——艾瑞安对父亲的话语不置可否。
“那只是一个可能性，尊敬的法皇。我必须说，您有时就是太过悲观了。”
奥德里安看到法皇的目光移回到墓碑上，看着名字中的第一个词。、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艾瑞安。计划不会停止。”
“它已经掏空了王朝。就连那些星神也没能做到这点。”
“你对那些星神知道什么？”
“它们是我族的奴隶。”
“未尽于此。”
“它们拥有很强的力量和权能，近乎是不死不灭的，只有分裂成无尽碎片才能囚禁或者驱使它们。我曾听说过有些王朝选择湮灭这些碎片而非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