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军训。
报完道的几天里还稍微闲了一下，算是和室友们相互了解的时间。
不过邓桐羽和余温还是黏得很紧。
吃饭是肯定会在一起吃的。
直到军训开始，才又一次面对了那个他们完全不了解却不得不去了解的世界。
余温正面遇到亡灵的时候，刚和邓桐羽说了再见。
已经进了女生宿舍园区大门，无论如何也不让余温再出去，步步紧逼。
“…你…你们想…干嘛？”
这些亡灵长得还算和气，所以余温说不上非常害怕，虽然还是结巴了。
其中一个凑到余温面前来，耸了耸鼻子，余温甚至感觉到了从它鼻子里喷出来的阴冷气息，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邓桐羽反应过来刚才在女生宿舍园区门口感觉到的是什么的时候已经走回了寝室，心里一慌，又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原路返回。
亡灵的话，第一次见到是八月底的一个晚上。
两个人分别看到的不同的亡灵。
这算是第二次见到吧……
好像从他们吃饭起就跟了他们一路。
电话被余温挂了，回了个“有事，一会儿给您回电”，邓桐羽无奈的骂了句“傻*”。
“你…身上，有，影人，的味道。”
凑到余温面前的那个亡灵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这个亡灵死时是被撕成两半的，因为有一条细细的线从它的额头开始一直向下。
“余温你没事吧？”
感应到这句话的余温看向门口，邓桐羽站在外面拿着手机，看不清脸。
“没事，不用着急。”
“你怎么知道影人？”
那个亡灵听到余温问它问题，大概也是有些被惊到了，略微后退了一下。
两边的亡灵在感应到邓桐羽来了的时候已经迟疑着退散了，只剩下这个。
它的眼神看上去很清澈，比一些活着的人的眼睛还要有生气。
“我，们的，身体，是影子。”
它看上去还挺高兴的，随即飘到半空，转了一圈。
余温看到一些零星的光点。
像记忆碎片。
“有，死去的，人的，记忆，碎片。”
果然。
所以是这样才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了下来啊。
“没有鬼。”
亡灵又降了下来，语气让余温听着一时之间还觉得有些呆萌。
“那为什么你们的出现会带来恐慌？”
那个亡灵认真的想了会儿，伸出了它若隐若现的手。
“不了解，被，控制。”
“被控制？”
那个亡灵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伸开手臂夸张的挥舞了一下。
“像，这样。”
记忆碎片从它体内飘出了一个，“叮”的一声碎成了粉尘，然后迅速失去了光芒，变成了黑色。
“幻觉，噩梦。”
亡灵指了指那一团粉尘。
“没有了，会不见。”
又指了指自己。
因为这样做会让自己消失，所以正常情况下没有亡灵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除非被控制。
因为能成型是靠着影子，所以靠近影子会让他们觉得温暖。这是他们总是在黑暗里的原因。
余温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看上去却总有些呆萌的亡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给，你看。”
它伸出一只手。
余温迟疑了一下，把手放了上去。
没有料想之中的冰凉刺骨，触感很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软软糯糯的冰皮月饼。
“一会儿你不要冲动。”
余温担心邓桐羽看到这个亡灵有什么变化会冲动。
“嗯。我感觉得到。”
邓桐羽此时银灰色的瞳孔隐隐散发着光芒。
亡灵浑身散发出淡淡的浅灰色光芒，飘在半空。
余温的身体也渐渐半透明起来，跟着它一起飘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