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垂下了头。
“你莫不是误会了?”他又说。
姜意瞪他,被美人瞪着,他心中极为受用。
他道:“便该这般,朕喜欢你,你可以仗着这份喜欢,放肆一些。”
“男人都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放肆的。”
姜意面露不解。
她家里有很多孩子,她自小就习惯了懂事,嫁给徐佑齐之后,她本便觉得自己不配他,于是越发勤恳,家中一切事务能自己做了,便自己去做,只求不拖累他。
后来和沈从衍在一起之后,沈从衍有时经常不回来,她心中因此忐忑难安,却也不敢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
她想努力做个懂事的、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但结果她一败涂地,他们并没有因为她懂事就多看重她。
原来懂事并不能让人喜欢。
在喜欢你的人眼里,是喜欢你放肆一些的。
他越发觉得她单纯懵懂得让人心疼,他忍不住靠近她,摸了摸她的头。
“小傻瓜。”
姜意又脸红了,“我才不傻。”
“嗯,我们小意精着呢!”
他先前树立的正人君子的形象荡然无存,但姜意并没有不喜,甚至她觉得与他之间似是还有些亲近了。
“不逗你了,时候不早了,你可困了?”
姜意摇头,乖巧回道:“白日里睡够了。”
她这话不免就会让皇帝想起她在青楼里的事情,可皇帝瞧着她乖巧的模样,只觉得她分外可爱,又分外怜惜了一些。
兴许便是因为她太乖了,所以才会被人骗。
这样乖的孩子,他若不出手,以后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骗。
他得拯救她。
沈丛昭一时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很重。
“那这样吧,朕教你一些防身的法子。”
但姜意在这方面实在是欠缺了一些,尤其皇帝离她这般近,让她本能的压根无法将注意力放在旁的上头。
她心跳极快,呼吸也极快。
尤其是当他教她若被人从身后抓住时,说她向后倒去,用脑袋撞击对方,然后迅速弯腰,抓住他的腿站起来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明显的异物感。
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然而皇帝却很认真说:“按朕说得来做。”
“若是实在不成,自然便要攻击人的要害。”
“男人的要害,便是这里。”他握着她的手,然后到了他身下。
因为他太过一本正经,姜意都怀疑是她想歪了,而不是男人在耍流氓。
她想挣开他的手,却被她紧紧握住。
几息之后,他才放开她的手,“朕不是再同你开玩笑,朕是认真的。”
他教她这些,主要是为了防赵钰的。
但同时,他心里也是当真有些不舍。
他幼年中毒,是有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病症的,且太医诊断他将终生无救。
这病症太后和皇后是知道的,所以即便他私底下有很多动作,赵家也从来没有将他当成一回事。
一个没有子嗣,且身体孱弱的皇帝,即便有再多的动作,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他终将死去,而赵太后会物色新的傀儡。
但今日他遇到姜意,这病症竟然不治而解。
所以他会说,姜意是他的唯一,这是他的身体告诉他的。
他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故他有些舍不得离开。
但终究是要离开的,在即将上朝的前一个时辰,皇帝匆匆而归。
余下来的几日里,皇帝每一晚都要过来。
且他发现,只要待在姜意的身边,小小昭就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甚至能兴奋一整晚,好像要将从前缺失的那些都给补回来一般。
姜意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但他又怕吓到姜意。
他太明白以姜意这样的情况,是很难再轻易接受一个男人的,他也怕吓到她,觉得他就是一个色欲熏心之人,所以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
而姜意这个小傻瓜,竟也没有察觉。
皇帝有时候又坏心思的想让她知道,于是便故作不经意间撩拨她,看到她惊讶的模样,又觉得格外有趣。
每当这时,他就会同她说:“朕也不想这样的,但朕控制不住。”
然后她就信了真。
她这模样太乖太软,也太好欺负,皇帝每天都乐此不疲。
但赵钰选的这个小巷子距离皇宫太远了,但他又舍不得不来见姜意,那让他觉得没有意思,于是他便修了一个地道,方便他每天晚上可以直接过来。
为了每天都有借口过来,他便每天绞尽脑汁的想一个防身的小办法。
他还给她带来许多小玩意儿,什么金簪、辣椒水、短仞什么的。
姜意姜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前半夜和她说说话,后半夜便打地铺。
靠在姜意身边,他也很容易的能够入眠。
一晃便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赵钰没来过一次,他似乎将她给遗忘了。
但遗忘是不可能遗忘的,因为他还有要用到姜意的地方。
这一天午后,赵钰带了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过来让姜意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