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裴眠摇了摇头，看着郁晚晚的眼神十分复杂，“郁晚晚，之前在悬崖上，你为什么救我？”
明明她们是水火不相容的仇人，郁晚晚却为了救她将自己置于险境。
如果两人境遇对换，裴眠不认为自己也能为了救郁晚晚舍身忘己。
她自己做不到，也就更觉震撼。
郁晚晚抱起手臂，神情难掩疑惑：“你特意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事儿？”
裴眠无声地点了点头，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像是像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郁晚晚突然笑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救你？”
裴眠皱了皱眉，怎么还反过来问她了？
她嗫嚅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那我帮我说，我猜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郁晚晚故意停顿了片刻，模仿着裴眠的语气说：“她救我肯定是为了引起我哥哥的注意，为了以后能死皮赖脸留在我家，绝不是因为她善良，她就是觉得有利可图才这么做的。”
裴眠脸色一寸寸龟裂。
郁晚晚还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挑眉问道：“我说的对吧？”
“我……”裴眠想反驳，迎上郁晚晚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时，又瞬间哑了。
她心想，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那么讨厌，就喜欢将一切都扯到明面上，不给人留一点情面和退路。
裴眠咬了咬唇，像是心有不甘，追问道：“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我哥哥才救我的吗？”
郁晚晚：“……”
无语是今晚的康桥。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她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罢了，反正她也没必要跟裴眠解释。
“不行，你必须说清楚！”裴眠不依不饶地说，“还是说你就是想让我误会你，之后再想起这件事，我就会对你心怀愧疚……”
“停停停！”郁晚晚听得头都要炸了，抬手打断她的话，“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别给自己加那么多戏？”
“想听实话是吧？实话就是，就算那个差点掉下去的人不是你，是林闻歌、是王佳璐、是任何人，我都会救的，你没那么特别。”
裴眠：“……”
怎么更不爽了。
郁晚晚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你也不用担心说我会借着救你一命就向你哥哥邀功，好趁机霸占你哥哥一辈子，你哥哥没你想的那么傻，期限一到，我也一定会离开，你放心吧。”
裴眠一下怔住了。
明明听到这些话她应该开心的。
毕竟从郁晚晚嫁进他们家的第一天起，她们就互相看不顺眼。
把郁晚晚赶走，也是裴眠给自己定的一个小目标。
现在，这个目标不用她再努力都能实现了。
她竟然一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且先前哥哥为了救郁晚晚，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有登山绳索的情况下毅然跳崖，明显是对她动了心。
可看郁晚晚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说会离开时分明没有丝毫留恋。
她不会辜负哥哥吧？
郁晚晚抬手指着门口，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想问的我已经说了，你可以出去了吧？我想休息会儿。”
裴眠不爽地皱了皱眉，冷哼一声出了帐篷。
罢了，她才懒得管他们之间的事。
裴眠抿了抿唇，刚出来，迎面就撞见端着餐盘过来的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