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母亲关于这段陈年旧事的一连串描述下来,已经让利威尔基本确认了,她口中的那个小安,正是如今的吉莉安·巴纳德。
但仍需最后的确认,他微叹了口气,问,“您现在还记得,这个小安的全名叫什么吗?”
闻言,女人迟疑了片刻,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利威尔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啊,警官,我们以前都是小安、小安地喊,这起码得有十多年过去了,我确实有点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送完饭回来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女人像找到了救星一般,快步走到身边,踹了踹自家男人的腿,说,“你还记得小安她全名叫啥吗?”
“嘶——”女人的问题,让塞缪尔的父亲也同样陷入了困惑,他思索着发出了长长的嘶声,好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说,“我想起来了,叫……”
“吉莉安!”
————
市局的办公室里,亨利将身后的椅子放倒,仰躺在办公室的窗前,他怔怔地望向窗外的景致——
湛蓝色的天空一览无云,高空之上不时飞过振翅的鸟儿,耳边响起了轻浅的蝉鸣声,是个适宜午睡的下午。
但他却毫无睡意,烦闷萦绕在他心尖,止不住将他拖回了那年的初遇——
那时候的亨利·道格拉斯,作为市局刑侦队的小队长,长此以往地笼罩在阿克曼的阴影之下。
肯尼·阿克曼,年轻有为,在进入市局后,就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歼灭了不少的犯罪团伙,立功无数。而与肯尼相较之下,中规中矩、踏实肯干的亨利,就并不那么显眼。
而年轻气盛的人,本就是抱着做出一番有益民众的事业选择了警察这样的职业。却碍于肯尼的光芒太过耀眼,让他一直无法出头。
与吉莉安相遇,也正是亨利最郁郁寡欢的一年。
那是一个夏末初秋的夜晚,夏季的余温还未完全的散去,亨利坐在局里值班,身边摆着一款老式的风扇,正呜呜作响。
正是那个时候,一个女孩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女孩儿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灿金的发丝上沾染了不少的泥灰。
她脚上的布鞋好像被磨破了,让她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到亨利的面前,抿了抿已经苍白到起皮的双唇,嗫嚅出声,
“叔叔……你好,我叫吉莉安,我是来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