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年未曾在沈鹤的院子里头瞧见他,便估摸着定是在那书房,他倒是直接推开了书房大门丝毫不惧沈鹤斥责他莽撞。
陆祈年可是有底气的,毕竟这回可是他给沈鹤通风报信,自己有理由横着走!
果真沈鹤闻声刚烦闷的拧眉欲要呵斥却瞧见来的人是陆祈年,这才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诗书。
“你怎么来了。”
沈鹤这回当真是对他态度罕见的好,勾起唇角荡漾着略显痞气的微笑。
“我还不能来了?你这话莫不是不欢迎我?”
陆祈年当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那软椅上翘着腿一副拽的不可一世的模样。
沈鹤低眸轻笑一声倒是没跟他计较,随即收了那几分不正经道:“那霍平你怎么看?”
“嗯,猥琐至极心术不正,上回晚上被我狠狠整了一顿没想到他这心理素质不错,我还寻思他能安静个一两天未曾想今日便好了。”
陆祈年眯起眼眸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意味,他似是跃跃欲试凑近看向沈鹤:“你打算怎么整他?留着可是个祸害,不如…”
陆祈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那纯善的小脸上挂着诡异的冷笑,知他者沈鹤也,沈鹤自然知晓陆祈年心坏透了,若是今儿个他当真同意了怕是陆祈年当晚便要动手。
他思索片刻还是轻轻摇摇头,陆祈年这下倒是有了几分意外蹙着眉冷声问道:“你去趟书院给你去怂了?!我可不信你不敢做了他。”
陆祈年虽然对沈鹤的过往并不知情,但他知晓沈鹤和他是同一类人,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讲的太明白,沈鹤甚至比他更加阴暗,陆祈年是当真不信沈鹤从那吃人的牙子手里爬出来居然会不敢杀人。
“我可以出手了结他,但我家夫人不愿意。”
沈鹤此时的眼神冰冷又深不可测,他叹了口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陆祈年知晓沈鹤此时头疼的不是如何处理那霍平,而是头疼自家那娇蛮的夫人。
“温姐姐有自己的打算是吗?”
陆祈年也是料到了,毕竟温芸迟迟不将此事主动告知沈鹤不就是想着自己处理。
“温芸是个聪明的女孩,但绝不是出手狠戾果断的,我相信她出手定是设计将那霍平送去官府摆平,叫他入狱便了解了,但我不一样。”
沈鹤狭长的眸子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冷光,那薄唇微微开口:“若是我,定是叫他知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陆祈年静静瞧着那脸色阴沉的沈鹤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他那耐人寻味的语气试探性的问:“沈鹤我当真好奇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
陆祈年身子微微前倾一字一句的开口:“那些牙子对你做了什么…”
沈鹤的眼眸一缩似是极其回避这个话题,他沉默片刻随即阴戾的警告似的扫了陆祈年一眼,那声音冷的叫人发寒:“下一次莫要叫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个问题。”
两人这般僵持了片刻陆祈年才收回了那副模样,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这才道:“若是你,你怎么办?”
沈鹤哼了一声冷冷的瞧着陆祈年:“你知道对于不听话的奴才,牙子们会怎么做吗?”
沈鹤的话勾起了陆祈年的好奇心,他抬眸瞧着沈鹤,沈鹤勾起唇角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陆祈年冷声道:“一般来说鞭打已经是最轻的手段,那些牙子通常会将那不听话的奴才挑断手脚筋从背后的脊椎下刀…”
“那一刀便能把皮肤和背部一分为二,再用刀一片一片将那皮混着血肉完完整整剥下来…”
陆祈年瞳孔一缩似是被吓到了整个人都忍不住往软椅上靠,沈鹤还未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缓缓开口:“还有一种便是硬生生敲碎奴才的膝盖骨,将他的腿活活扯断放在煮沸的热水里烹煮,那没了腿脚的人硬生生的看着自己的腿被沸水煮熟,混着凄厉的惨叫一起被扔进油锅…”
“别说了…”
陆祈年咽了咽口水面色煞白的再也笑不出来,此时他的手心已浸湿了汗水,沈鹤仍旧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叫陆祈年胆寒。
陆祈年头一次觉得自己可笑,他居然觉着沈鹤和自己是一类人,分明是沈鹤更加变态毒辣,真不知道他跟温芸在一起这么久凭他的性子怎么忍得住…
“你杀过人…对吗…”
陆祈年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发问,他看着沈鹤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已是有了答案。
沈鹤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