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层的走廊不同于楼上的低调奢华，这里的地面和墙壁都是浅淡的银灰色，上下四个角内嵌着冷白的壁灯，整个空间形成一种未来科技的疏离感。
他们的脚步回荡在四周，忽然洛尘停住步子。
“怎么了？”吴意扫量了下四周。
“有脚步声。”洛尘皱着眉目光前后扫量了一遍。
吴意闻言沉默地听了会，果真，之前他们自己的脚步声被周遭墙壁笼得有些大，实在很难听清还有极其隐约的脚步声混在里边。
其实哪怕是这么静下来听，都算不上真切。
“他们没有刻意隐藏脚声，”洛尘垂着眼睛听着，“估计也是来储藏室的。”
吴意歪头看向这个感官敏锐思维又敏捷的人，在对方疑惑的视线里懒洋洋地竖了个大拇指。
“......”
洛尘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换做是洛轻也一样可以。”
“他人都不在，就别提了。”
“？”
洛尘听着吴意隐约带着排斥的语气有点稀奇，“他惹你了？”
“我有点好奇，”吴意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洛尘记得吴意应该是看过他在“猎人”里的记忆。
“你们的事我知道的部分只是那个不太好的结果，其余看见的记忆大多都是仅仅关于你的。”
洛尘看了他半晌轻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多好奇的。”
“小队长，这我就很冤枉了，”吴意无奈地摊了下手，“我的好奇只对人不对事，你见我什么时候关心别人了？”
“......”
洛尘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是真的就一下，不然......他怕收不回来。
“我们打着打着就熟悉了，”洛尘粗略地说，“一开始不知道多少次差点都把对方杀了，但后来发现都是一种人，他大我几岁，经常照顾我。”
“一种人？”吴意眉眼都皱了起来，“哪种？”
“我们当时......”洛尘嘴角下压的弧度很深，“我们都无比憎恨这个世界，并且没人能明白。”
“毕竟在身边的都是嗜杀成性的十恶不赦，而外边的，更无法想象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多阴暗。”
“但我们都不巧经历过普通人的生活，曾经有着正常的三观世界观，不像那些从小就在那的人，”
“我们都被扭曲得感受不到活着了。”
洛尘的眼神落在墙角的内置灯上，冷光看久了晃得他眼睛干涩。
“我不算人么？”
“什么？”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吴意。
“我明白，现在知道了？哦对，”吴意眉心蹙得有点紧，他伸着手指晃了晃，“我是说只明白你，他我不明白也不关心。”
他眼睛的颜色在这个长廊里被映得有些浅，比周围所有黑色瞳仁的眸子都要冷透，但里边盛着的光却不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