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想弹琴了。】
兰馨轻轻着力,靠在面积可观的单人沙发上,只见她身下的布艺罩子上也都是花。
红的紫的,知名的不知名的,组合排列,重复着连成一片。
这个年纪的老人,即便有可以随意更换奢侈家具的财力,也是不喜骄奢浪费的。
崔泰明夫妇就是个代表例子。
“花开花落,总有那个时候。”兰馨别有深意说了这么句。
她目光深邃,里面交织着阅历的淡然和优雅的沉淀,有着不逊于任何人的气质与从容。
两段话之间没有片刻停顿,她便丝滑地转了个向。
因不欲将话题变得沉重:“小礼你看,樱花即便在我们这儿繁盛不起来,但若是精心照料,不光肥料,将土壤都给它最合适且最好的,它就能报以一树繁花,赏心悦目。”
翟元礼听着并不分明讲述其原本面貌的话,心中将其延展开来,生片片涟漪。
他低声道:“馨姨,你说,一棵不能结桃儿的树,要来有什么用呢?观过了花,只那一刹,后头便是没有头儿的叶子和枯枝了。”
兰馨轻声反问:“一定要授粉结桃,那才是桃树吗?”
“这样啊——”翟元礼习惯性应和着,像是话只入耳,未进心田。
但很快,他微微有些紧绷的眉间眉尾舒缓着垂了许。
释然一笑,那些乌云密布如被轻柔扯去,转瞬即逝。
轻快的语调恬淡的微笑,更让他看起来俊秀非常:“嗯,他还是桃树。”
是他,不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