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淡然如水,话家常似的随意询问口气,却又在不经意间将早已了然于胸的信号,递送出去:“听从他吩咐来准备合同,原董事长有插手?”
这是在敲打他现在在谁手底下做事,应当听谁的。
小刘并不慌张。
毕竟这种情况他心里头模拟演习过很多次。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严密的措施,都只是将大白天下的日期延后罢了。
“是翟先生联系我准备的。他——”小刘又飞速眨了眨眼,心中飞速权衡着,“他很清楚这对您,以及公司前景的重大意义。”
他原本是想只说“公司前景”的,但碍于董事长现在在他看来是个恋爱脑,他硬是把翟元礼加塞进去,放到了前头。
当初公司合并,他不过是秘书堆儿里一个应届生,天天端茶送水挨骂的角色。
一般没什么意外,会被这群各方各面都出众,还工作年久的老人淘汰出局。
毕竟两家公司合成一家,两边儿老板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子,谁也不会闲得慌让两个人做一个人的活儿,养一群闲人吃米。
年轻有的时候是好筹码,但有的时候也是桎梏。
很多跟他差不了三五岁,但已经浸淫职场多年,经验丰富老道会来事儿也会做事儿的同事在那儿摆着,都蓄势待发表现自己所长。
这是已经摆在橱窗里出售的成品和未经雕琢璞玉的价值差距。
说是人要有自信,但也有句话——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