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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殊丽为罪彼岸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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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晏九郎自小便生活在京堺的风月场所里,他的父亲原是京岛原‘和泉屋’一家引手茶屋的老板,娶了一位过气的太夫花魁做妻子,一共生下晏九郎姐弟妹三个,彼此相差二岁。

晏九郎上有一姐,下有一妹,都继承了母亲的优质基因,生来便是俊童美女,容貌出类拔萃。

三兄妹之中,尤以三妹相貌最为殊丽,肤色秀美如玉,起名玉子,年仅三岁便闻名岛原,与五岁的晏九郎并称为金童玉女。

他俩那七岁的大姐,又是另一种冷艳姿容,被引手众茶家称之为御神姬。

晏九郎为啥小小年纪就深谙风月之事呢,因为他们家经营的引手茶屋就是客人与游女的中介店,引手亦同‘牵手’。

那时岛原有数十家引手茶屋,还有被称作‘扬屋’的高级会所,游女跟客人牵手成功,都在那里发生关系。

晏九郎一家本来衣食无忧,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晏九郎五岁时母亲病故,不到半年,父亲在店中被一醉酒武士砍死,姐弟三人顿时沦为孤儿,家业迅速被同族亲戚侵占瓜分了。

而且祸不单行,因为三个孩子的秀美姿容,所以就被亲戚打包卖入就近的游郭,大姐和三妹成为了“秃”,就是侍奉花魁的女童。

五岁的晏九郎便成为‘若以众小者’,也就是游郭里干活的小杂役。

待到八岁以后,姐俩就开始学习廓内的规矩和技艺,大姐先被升为‘引込秃’,就是专门成花魁的女娃,取名天水姬。

‘引込秃’可以接受贵族女子一样的教育,学习连歌书画,茶道、三味线等高雅技艺,同时还要学习衾枕接客技巧,以及如何取悦达官贵人的媚术。

于是姐姐天水姬十四岁那年就升为“振袖新造”,成为见习花魁,十七岁便以千贯之资,被游郭老板将初春卖给了一个富商,「水扬」过后,正式成为头牌花魁,也成了游郭的摇钱树,而这个游郭,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岨口屋’!

晏九郎也慢慢从‘若以众小者’(杂役)升为‘喜助’(小厮),十五岁时因为俊秀出众,受到岨口屋老板,也就是颜役的赏识,成为他的小姓,与大姐天水姬一起成为岨口颜役(黑老大)的膝下之臣,颇受宠爱。

夏小星打着哈欠打听到这里,就大致了解三兄妹以前的身世,也知道晏九郎先前供词不尽不实,他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子港口教堂里见到女孩,面目清纯,岁数较小,应该是三人中最小的三妹玉子。

这让他感觉很奇怪,因为他觉得按照玉子的高颜值,绝对会被当成游廓的摇钱树,应该被培养成下一代的花魁才是,肯定会被牢牢监视,层层看守,怎么可能会被允许离开‘岨口屋’,成为一名修女呢。

这个疑问很快就被晏九郎解释明白了,原来玉子正如夏小星预料的那样,被‘岨口屋’倾力打造成下任太夫花魁(头牌),颜役老大亲口赐名为‘玉姬’,开出三千贯的“水扬”初春价码,可说是前无古人!

夏小星听完不禁暗暗咂舌,自己名义上曾拥有过千贯资产,不过钱太不堪花,现在账面还剩五六百贯现金,再打一两场战斗也就花光光,三千贯是个什么概念,多大一坨金?

他实在没概念啊---难以想象的豪奢,倾家荡产一炮空,呜呜,果然贫穷限制了想象。

晏九郎接下来的话,说到了重点,那就是妹妹玉子一直跟着大姐做‘引込秃’,“部屋侍”,也就是花魁学徒,十四岁升格“振袖新造”,改变发型装束,成为所侍奉的花魁天水姬---亲姐姐的“名代”(代理人)。

‘名代’就是在花魁忙不过来无法接应客人时,临时暖场,前去顶替姐姐陪酒聊天一下,并不正式接客的见习花魁,也是出场让豪客们赏识一下,并待价而沽的---出台前奏。

富商豪客若是相中,一掷千金之时,就是玉子堕入烟花柳巷的伊始。

在那嫖客梅毒湿疣高发的年代,最终玉子也会无可避免染上花柳病,渡过游女凄惨而苦命的一生。

然而事有凑巧,不久前,身为‘见世番’(前台接待)的晏九郎接待了一群贵客,为首几位谈吐风雅,出手阔绰,颇有公卿世家之风,其中一位据说还是将军幕臣的子弟。

这样尊贵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于是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晏九郎刻意安排姐姐天水姬为太夫(主持),率领一众高级游女表演了精彩歌舞,才艺、茶道与香熏技艺。

并且还让妹妹玉子作为“振袖新造”(处子花魁),弹奏了三味线。

正如预料中的惊艳场面,在场的诸位贵人见到玉子的绝世容颜,果然举座震惊,啧啧赞叹,倾慕不已。

其中一位身穿腹卷的年轻武士最是热情,他在询问了玉子的名字后更是激动,连连说人世间怎么会有此相像的佳丽,并且名字也和表妹相同,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缘情注定。

接着当场表示要为玉子赎身,娶为侧室,为此不惜拿出一半身家,一件价值一千五百贯的茶器,‘虚堂之墨’。

晏九郎在此言说,自己妹妹玉子也被这位年轻武士热情感动,大有一见钟情,便要盟定终身之意。

夏小星听到此处,心念一动,谈到岛国美女,前世游戏记忆复苏了一些;

心想战国三大美女,他倒是知道一个叫明智玉子的,也是笃信天主教,最后嫁给了细川藤孝的儿子细川忠兴,至于这个称呼明智玉子为表妹的,难道是明智光秀的子侄?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插言,询问这位年轻武士的姓名。

事关妹妹的幸福,晏九郎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马上就说出这武士的全名,叫做三宅弥平次,别称宫城光俊,通称左马助。

呃,岛国的名字很复杂的,地位越高的越多越复杂,有时候连武士自己都会闹懵,比如他的‘逃之右左’,就是奸商本间把他的通称错记成哪个右左兵卫门了,以讹传讹,结果将军也将错就错了。

难为晏九郎人名记得那么全,那么清楚,倒是把夏小星又说糊涂了,他最终也没搞清楚这武士究竟是哪位,总之是明智家的亲戚吧,于是示意继续说。

晏九郎总算说到关键点了,岨口颜役怎么肯放弃玉子这棵摇钱树,光是初春权他便要价三千贯,这位武士的传家宝还不够睡半宿的,更何况要为玉子赎身的要价了。

岨口颜役不从玉子身上挣到万贯家财,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当然这个老流氓也非常狡猾,他立即躲了起来,与这些想找他谈谈的武士拒不见面,因为他知道这些公卿武家子弟没什么钱,连他要价的零头都付不起。

可是颜役身份低微,惹不起这些高贵子弟,他怕开口拒绝玉子赎身,会被武士们活活砍死,于是借口不在店里,只让岨口屋的见番(男管事)与遣手(女总管)出来敷衍应付。

不过流氓耍无赖,真没有武士更干脆,因为武士是带刀的,就跟后世穿制服的一样。

这位武士左马助用五分钟认识了玉子,再用一个眼神就私定了终身,他暗暗嘱咐了玉子几句话,便伙同其他几个武家子弟一起找茬,闹将了起来。

武士们胡乱摔砸东西,打伤见番和好些伙计,将整个游郭搅得乱七八糟,妹妹玉子趁乱换了佣人装束,在晏九郎的协助下逃出了岨口屋,躲到了堺南北庄的南蛮商馆里。

呃,接应她的---就是坐在夏小星旁边的约瑟夫教士,又称作吕西安·莱维·布吕尔,他是明智光秀的多年密友,也是明智玉子的告解神父,

岨口屋丢了摇钱树,当然不肯罢休,武士们一走了之,谁也不敢拦着,但是可以上告啊,于是津屋也一同出面,以京堺会合众名义联名上告。

事情闹到后来,越闹越大,甚至政所执事和堺町代官都知道了,专门派人问询当天在场的年轻武士,并通告了各自的家督家长。

年轻武士自然谁都不肯承认,窝藏游郭游女,等同偷窃贵重财物,武士怎么干出此事,脸可以不要,家名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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