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月催道：“帝尊就要走远了，我们快点唤住他。”
他摇摇头：“不必，改日再来吧。”
珺璃陪着睦宸去了繁花宫，宫主亲自出来接待，带他们参观盛开的琼花，又拿出琼花仙酿招待。
睦宸开口讨要了几坛，宫主挑了最好的，吩咐侍从送到水神殿。
宫主有事离开，珺璃和睦宸在繁花宫里逗留了片刻。
蝴蝶枝头翩翩飞舞，花丛飘出阵阵清香。
珺璃走在睦宸的身边，心里想着，就这样走到天荒地老，自己也心甘情愿。
她很想再靠他近一些，很想去牵他修长的手，无论有多想，也没敢伸手。
从繁花宫出来，睦宸告辞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珺璃暗自想着，自己若是再不主动一些，恐怕永远等不到牵手的那天。
次日一早，繁花宫侍从送来了八坛琼花仙酿。攸月震惊：“这么多，仙酿今年高产吗？”
侍从笑道：“这几年，仙酿产量一直很少，水帝亲自去向宫主讨要，说晓境神尊受了伤，需要补身体。其他神宫想要，可要等上些日子。”
卫孞听了即感动又难过，收下仙酿，去了忏歆斋。
走到书房门口，他又迟疑起来，半天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睦宸坐在书案前看着宗卷，觉察到外面的动静，问道：“卫孞？为何不进来？”
他闻声只得进门：“帝尊圣安。”
他抬头去寻睦宸的身影，一个大大的屏风挡住了视线。
他觉得这里陌生又熟悉，可是从前的事还是无法想起。屏风上的凝珠随着曲水不停流转，每个里面都有不同的场景。
睦宸见他看的出神，走过来说道：“这些小结界都是你做的。”
卫孞有些尴尬：“我，忘记了。”
“不急，日后定会想起来的。”
卫孞跟着他走向书案，说道：“多谢帝尊，为我讨来仙酿。”
睦宸说道：“小事一件，不必特意来谢。你气色不是很好，要多多休息。”
卫孞心不在焉地点头，呆呆地看见笔筒边上的三个凝珠。
睦宸对他浅浅一笑：“这也是你做的。”
卫孞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不正常，突然很想把他的笑容凝进结界，永远留住。
他脱口而出：“睦宸，不，帝尊，能否跟我说说以前的事？”
睦宸莞尔：“这里无人，你唤我睦宸便好。”
不光是心跳，现在连呼吸都不正常，卫孞赶紧移开了目光。
睦宸暗忖，他不会无缘无故封印记忆，必定是有不愿想起的事情，那又该如何跟他说呢？
他稍稍顿了一下说道：“你是我在荒泽里发现的，你来水界后，一直住在晓境轩，后来霄霁神尊收你为徒。你天赋异禀，法力精进很快，纪沧灭神之后，你不光担负起了霄霁宫，还成了我的左膀右臂。”
卫孞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疑惑地问道：“就这些？”
睦宸点头“嗯，就这些。”
玿瑾说讲起来会累死人的那五千年的往事，他只用两句话就讲完。
卫孞回头看着屏风上的缓缓流动的凝珠，里面个个都装着自己遗忘的故事，可是，他却一个都没有提及。
那些被自己精心装进结界的故事，他是不在意，还是不愿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