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彤儿看着眼前的元果儿,也不禁微微吸了口气。
这就是帝国的长公主。
这就是嚣张至极、位极人臣的大宣长公主。
元果儿容色艳丽,根本不看地上跪着的丁文举和花不弃,直直的看着元彤儿,问道:“皇妹,要与我对峙什么?”
她气势全开,只这样单单看着,任谁也不敢想,她会为了地上的区区男人做下那种强抢的蠢事。
只有元彤儿知道,就是因为她无法无天,方才如此敢做敢当!
元彤儿道:“对峙谈不上,只是想问长姐几个问题。长姐看堂下此人可还面熟?”
她走到了花不弃的身旁停住,示意元果儿看过去。
元果儿微微垂目,道:“这不是妹妹府上的一个面首公子吗?
妹妹当真是好福气,前有风流富贵的瑜郡王对你痴心一片,后有风华正茂的陆世子相伴左右。如今竟又得了如此一美人儿面首……”
“花不弃!”
元彤儿打断了元果儿的话,面上略带了些不悦。对花不弃说道:“长公主殿上想必是忘记你了。
你来,把你是怎么去到我府上的事,一五一十,替长公主说清楚。”
“不必了。”
元果儿冷笑了一声,道:“本宫府上幕宾众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本宫瞧他是长的俊,说不定之前确实也在本宫府上。
既然妹妹说是,那便是了吧!
只是凡事要讲证据,只要你们拿出证据来,本宫便都认了!
若是你拿不出……”
元果儿顿了顿,轻笑一声,继续道:“凭口白牙就想诬陷于本宫,你以为在座的哪个是好糊弄的?!”
她说罢,原本还笑着的眼睛骤然一冷,带着森冷肃杀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脚下之人碾死一般。
众人不语,皆等着花不弃拿出证据来。
花不弃摇了摇头,道:“小民……没有证据。”
元果儿笑了。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是构陷本宫了!”
她说罢转而看向了景元帝,欠身委屈道:“父皇,儿臣虽愚钝,却也是大宣堂堂的公主。
六妹妹今日领着人来当着众位大臣公卿的面往儿臣身上泼脏水,若是传出去,儿臣的公主威仪何在?
皇室的权威何在?!
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她泣涕涟涟,全然没了之前的天生身居高位的摄人气场,仿佛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景元帝的怜爱之情瞬间被激动,凌厉的目光扫过了一旁岿然不动的元彤儿,问道:“瑞安,你还有何话说!”
他的眸中已经盛满了盛怒,对今日元彤儿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
元果儿虚虚抹了一把眼泪,又补了一刀。
“想必这个状告卖官鬻爵的丁文举,怕也是六妹妹撑腰来的吧?”
坐于席间的大臣闻言,皆略有了微动。一股好似泰山压顶的森然之气陡然而来。
元彤儿顶着这股压力看向了元果儿。
真是好算计!
长公主元果儿恨透了元彤儿,自己又不想亲自动手。
无论是之前处处针对元彤儿的宁无颜 、还是与元彤儿直接交恶的昌乐公主元月儿,都是元果儿随意就握在自己手上的一把刀。
而现在,她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实则是给在座中的同党透露,元彤儿就是他们捞钱路上的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