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风眠在外不解道:“王爷为何要对他们那样说?
哪怕知道了问题的关键,想要不用术术的理由推翻那道人的说辞,怕是难于登天了!
帮不到他们不说,还会……”
他说着又顿住了,像是怕惹元芜不高兴。
元芜问:“会什么?”
风眠的顿了顿,见他并不怎么生气,便继续道:“……会惹王妃不高兴的。”
“你喜欢她?”
元芜突然问道。
风眠登时吓的三魂少了七魄,道:“属下不敢!”
马车窗户的遮帘被幽幽掀了起来,元芜面色不善道:“风眠、本王早就说过,你我主仆至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莫要为了个女人让本王失望。”
风眠颤颤的跪在了地上,直到元芜的车架驶去老远,这才起了身。
元芜独自坐在寂静无声的昏暗车厢里,眉目低垂。
这世道真是好笑,好像除了他之外,每个人都有惦念的或是被惦念的人。
除了他之外……
除了他之外……
曲白鱼也会惦念元彤儿的吧。那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会如何自处呢?
元芜甚至有些期待了。
无论曲白鱼怎么处理,好像都会暴露。
只要暴露、他便会不遗余力的将这个偷天换日出逃上京城的瑜郡王再重新拉到世人的视野前。
欺君罔上、骊洲便是有意谋反……景元帝怕是会喜闻乐见的。
那么太子、这个有着骊洲血脉的他的兄弟,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处境?
元芜不禁笑了起来,乱吧,这天下也该乱起来了!
他脸颊忽的划过一道冰冷,他抬手抹了抹,竟是一滴泪。
他看着那眼泪愣住了神,他现在竟还会哭吗?
他扬了扬头,唇角努力的扯开了一抹笑。
“六妹妹,既然你决心与我分道扬镳。便最后再助我一次吧!”
……
浮生馆的密室中,时无期将桌案拍的巨响。
“你再说一遍!”
面前的男人依旧扯着那副招牌似的诡异假笑,道:“再说一遍又何妨?
没有主人的召令,即使是你亲自来,某也不会冒然出手!”
他话音刚落,领口便被时无期提了起来。
时无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我说过了,姐姐已经被下了大狱,她如何给你召令?!
你这分明是要置她于险境!”
尺郭任由他扯着,只笑而不语,仿佛时无期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他一丝一毫。
时无期愕然的看着他,突然若有所思。
“你近日都去哪儿了?为何姐姐每次需要时,都不见你出现?”